将事情安排下去,太子满脸疲惫,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只要将滇西那件事情停下来,乾元宫的动静也会消失。
这种感觉来得没凭没据,可这一刻,就是这样笼罩在他的心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轻柔的脚步声响起,他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已经两夜没有合眼了,知道您是忙着重要的事情,臣妾也不敢过来打扰。
但是臣妾心里着实担忧得很,这会儿见其他大人都出去了,才敢进来看看殿下,殿下眼下觉得如何?要不然,臣妾伺候您先睡一会儿吧!」
太子疲惫地睁开眼,看到站在地下的江淑华。
她还是那样,柔柔弱弱的样子,穿着十分素净清淡的衣服。
在他这般疲惫的情况下,见着她如此清爽的打扮,倒是稍稍带走了些他的疲惫感。
太子招了招手,把江淑华招到自己的怀里,然后抱着她猛吸了一口,最终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这话可不是什么好话,江淑华的心猛然沉了下去,难道乾元宫那边并没有什么事儿?
这涉及到裕丰帝的龙体情况,她自然不敢胡乱开口,只是低声浅笑着宽慰,「殿下是天选之人,肩上担负得是我大启整个天下千万子民的生息,自然疲惫,臣妾待如臣妾一般的百姓,谢过殿下。」
「你这张嘴!」纵然是奉承的话,可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总让太子觉得舒服,因而不由莞尔一笑,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这话说得好不通,你如何称得上是百姓,你是孤跟前的人。」.br>
「就算是殿下跟前的人,那也是殿下的子民,臣妾心里高兴着呢!」
不过就是寥寥两句话,就让太子的心情好了不少。
这与说出来的话无关,要紧的是谁说出来的。
江淑华这转身从西竹的手里碰过食盒,然后将里头精致的点心拿了出去,「这是臣妾今儿一大早往厨房里自己去做的,殿下好歹用一些,然后臣妾伺候您休息会儿,有什么事儿也该慢慢来,若是殿下熬坏了身子,臣妾可怎么办呢?殿下总不能一直让臣妾提心吊胆的吧!」
她说着这样情意绵绵的话,面上却显得极为平常,好像这些话就是她心里再正常不过的念头。
这些时日,江淑华就是这一点吸引了太子,让他越来越信任她。
纵然心里还惦记着事儿,放不下来,可这会儿听到她的话,也不由下意识地就将那些事儿先放在了一边,听她的话接过了筷子。
江淑华果然尽心尽力地服侍他用了早膳。
然后便转身往里间去叠被铺床,扶着他去休息。
太子躺了下来,看着面前的秀美容颜,伸手一拉,便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你都在这里了,自然陪着孤一道睡,看着你在旁边,孤如何睡得着。」
到底是太疲倦了,江淑华陪了一会儿,太子便睡着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方才点起来的那只安息香,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先将那炉香处理了,然后才往前头。
书案上凌乱地放着许多东西,那些奏折一本接着一本摞在一起。
江淑华匆匆扫过去,那些繁杂的政务她看不懂,也不是她今日来的目的。
这个时候是清晨,昨晚上陪了太子一晚上的那些大臣们这个时候都走了,她的时间只有这么多。
关于萧钰到底去了哪里,她必须要在这个时候找出来。
既然没有杀死谢颂华,那与谢颂华之间的那个协议,就横亘在她面前,她哪怕不愿意,也不得不从这个方面
下手。
而此时的谢颂华已经没有心思去管与江淑华之间的那个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