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摸到了自己手指上的那个指环。
而在摸到那莹润的手感的时候,她便已经清醒了,看到的只有隐约中的米色的帐顶。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一点儿都不认为这只是一个意外,相反,她在内心里这会儿十分笃定,这件事情一定是人为。
纵然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可是在目睹了那么多自己无法解释的事情之后,她深信,在这个时空里,或许有那么一撮人,真的掌握了自己在后世的科学体系都没有接触过的玄妙的法门。
这只是科学的一个分支,只是被世俗的迷信色彩包装过了而已。
谢颂华如此给自己解释,而她的大脑似乎很乐意接受这样的解释。
同从前的习惯一样,她习惯在屋子里点一盏小夜灯,不要太明亮,会影响睡眠。
但是又可以让她半夜醒过来的时候,能看清屋子里的东西。
说起来,这似乎……
还是因为玉如琢而形成的习惯。
当时因为知道他就在自己的身边,所以下意识地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个屋子里呆着,点上一盏灯,似乎更敞亮些。
而如今……
就在这个时候,谢颂华摩挲着指环的手猛然一顿,她倏尔坐起。
肚子上传来压迫感,才意识到自己这会儿怀孕了,方才起得太急,挤到肚子了。
等缓过了一口气,她才着急地去看自己的左手。
然后用三根手指捏着那只指环转了转。
真的!
这只指环可以动了,但是……
又不能完全的动,而像是松动了一些。
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转动,那指环只能转那么小小的一点儿幅度,想要这样一点点地将它从手指上移下来,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
可是这已经说明问题了。
独活说的那件事情,确实和这个指环有关。
而指环曾经是玉如琢待在里面。
玉如琢……
他到底是谁?
他如今在哪儿。
实际上,自从与萧钰成婚之后,谢颂华想起玉如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及至后来,指环已经成了自己生活中的日常,也就没有了引起她注意的能力,她也就不会因此而想起他来。
曾经动过的找他的念头更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而这一次,玉如琢这个名字再一次出现在她的心头,竟然是如此的猝不及防。
「玉如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她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感觉,玉如琢似乎就在她的身边。
但是这只是感觉而已。
没有半点儿反应。
谢颂华自嘲地笑了笑。
然后才慢慢释怀。
对了,曾经遇到什么事儿,她都习惯去问他。
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陪她度过那段最无助最害怕的岁月的人,所以在她的心里,已经将他的名字与可靠安心产生了联结。
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或许她的大脑第一反应,还是会冒出来这个名字。
就如同此时此刻。
谢颂华轻轻地笑了,像是握住一个宝藏似的用右手握住了左手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