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怒骂祖宗的债可不能就这样算了。
于是他继续往下读去。
可这越读,他却越迷糊!
特别是那句“车尘马足富者趣,酒盏花枝隐士缘。”。
这小子虽然算不上乐于车水马龙的贵族,可也难以说他是穷人隐士吧!
直到读到那句“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李二才真正明白。
原来自己眼前这小子,竟是如同嵇康那般的狂士!
而另外一边,长孙无忌也是大声赞叹道:“此诗颇有魏晋遗风!”
待到看见秦凡绘于诗底的那幅画时,李二更是眼前一亮!
此子的画技竟也如此高超,渺渺几笔,便将桃庵下居士的洒脱与飘逸描绘得淋漓尽致。
一念及此,李二不由生出一股爱才之心。
如此诗画字三绝之才,举世罕见!
况且听起言论,似乎对朝政局势颇有见地!
能得此良才,唾面自干又如何!
这般想着,李二便打算自罚一杯,以缓和与眼前这人的关系。
可当目光触及一旁压着稿纸的琉璃杯之时,嘴角刚露出的笑意顿时消散全无。
秦凡见到两人叹服的神情,不由玩心大起。
要知道,这种人前显圣的机会可不常有!
“两位,这诗乃是我自己写着玩的,仅仅图个乐子。”
李二冷哼一声:“确实宛如小儿戏作!”
秦凡闻言,满脑都是问号。
刚才还一脸震惊地欣赏,怎么看完说翻脸就翻脸了!
李二也是不打哑谜,直言道:“好一个无花无酒锄作田!枉我还以为你是淡泊名利的高士,用的却是这水晶琉璃杯!”
说着,李二死死瞪着秦凡:“现在看来,那俸禄微薄,不愿加班什么的,尽是借口!”
感觉自己遭了欺骗,帝王之怒从李二胸中蓬勃燃起,他一字一顿道:
“民脂民膏,尔俸尔禄!你用着安心吗?”
见李二又对秦凡发难了,芊芊小嘴一嘟,生气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见不得别人好是吧!这玻璃杯乃是我家公子命人烧制的!成本不足百文!你凭什么讽刺我家公子欺压百姓!”
怕两人不信,芊芊还噔噔噔跑进书房,将图纸拿了出来。
看到图纸,李二这才意识到是自己错怪了对方。
可刚才气势汹汹地质问对方,转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种事情,李二还真没脸干。
倒是秦凡看出了两人的尴尬,给出一个台阶道:
“行了行了!该说的也都说了,爱信不信,你们快走吧!莫打扰老爷我在这为大唐创造人才!”
好在此时芊芊已经进屋拿东西了,不然听懂以后怕是又免不了一顿娇嗔。
长孙无忌心中此时应当自己出言缓和了,便顺坡下驴道:“天色已晚,既然一切都说清楚了,我两人也就告辞了!”
说着,便上前拉了拉李二的袖子,打算一同离去。
可李二却如足下生根,他严肃道:“你莫要以为今天就这样糊弄过去了!若是万年县有一人冻死饿死,我便来拿你问罪!”
秦凡知道对方心中已信了十之八九,只是嘴硬罢了,便随口回道:“随你就是!”
李二深深看了秦凡一眼,带上长孙无忌便打算出府。
脚步还未迈出府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爷!饭好了!”
与此同时,一道诱人的香气传来。
秦凡转头看去,赫然是老王头端着一盆满满当当的土豆炖牛肉迈过门槛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