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什么自尊和骄傲了,邵倾死死地抱住纪子昇的腿,就像抱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
几个魁梧的保镖从纪子昇身后蹦出来将宋勇摁在地上,宋勇死到临头还在不停地辱骂着邵倾。
纪子昇不悦地皱起眉头。
保镖见状一脚踢在宋勇头上,让他闭了嘴。
纪子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横抱起邵倾转身离开。
回到家,他把邵倾放在沙发上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腕,去医药箱拿了瓶跌打药酒,蹲在她面前,“把丝袜褪了。”
“我自己来吧。”
他抬起头,挑了挑眉,“要我亲自动手吗?”
邵倾扁扁嘴,不情不愿地脱掉了丝袜。
药酒经过手掌的摩擦后生出了热度,覆在肿胀的脚腕处有种辣辣的疼,可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倒也能忍受。
他下巴上的青色胡茬清晰可见,显得特别疲倦。
“你找了我很久吗?”邵倾问。
“宋勇挺狡猾的,有意避开了监控和人多的地方,确实花费了不少时间。”
“给你添麻烦了。”
“是我手底下的人办事不利,才让他跑了。”纪子昇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着她,“不过你这段时间也真挺倒霉的,总是在受伤。”
邵倾无所谓地耸耸肩,“都是些小伤,死不了。”
从懂事起,她就承担起了家里男人的责任,磕磕碰碰的伤时有发生,从没被谁放在心上过。
久而久之,也习惯了。
纪子昇站起身,深沉地注视了她一会儿,高大的身躯弯下腰来,轻抚上她的头发,眼底是至深的温柔,“我向你保证,宋勇不会再出现了,你也不需要找这种人罩着了。”
邵倾愣愣地看着他,产生了错觉。
就像是一位父亲在安慰自己受了别人欺负的女儿:不要怕,爸爸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是从未有过的错觉。
不知不觉她的眼眶湿了。
一定是因为一晚没睡,眼睛太累了……
她赶快眨了眨眼,偏过头去,躲开纪子昇的视线,“你打算把宋勇怎么样?”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只是他这些年没干什么好事,我把证据一交,自然会有人抓他。”纪子昇歪歪头,眼里多了份戏谑,“怎么?宋勇被抓,你心疼?”
“没有,”邵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我跟他认识很久了,看到他这样,心里不是滋味。”
毕竟是年少时护过她的人,但凡有别的办法,她也不会想要至宋勇于死地。
纪子昇从烟盒里熟练地抖了颗烟出来,含在嘴里没有点燃,声音含含糊糊的,周身笼上了一层低气压,“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邵倾也不避讳,“算是初恋吧。”
瞬间的沉默,像掉了一帧的定格动画。
纪子昇兀地把烟从嘴里拽出来扔在地上,眼神凛冽,带着质问的口气,“发展到什么程度?牵过手吗?抱过吗?亲过吗?”
邵倾怔怔。
他在乎这个吗?
如果以前的过往他都在意,那塞登酒店的事岂不是会把他气死。
他会怎么看她?
放荡?肮脏?自轻自贱?
“我忘了。”她心里打着鼓,却装着满脸的不在乎。
纪子昇沉着脸,一言不发。
邵倾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拖着伤脚回了客房。
不想再面对纪子昇,他的眼神令人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