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见无人搭理她,以为夏氏母子是怕了。
于是,越骂越起劲。
风细细受不了,只见她从家里找出了一块磨刀石,又打了水。
接着,她又去把系统那厮送给她的新人大礼包——号称四十米的砍刀找了出来。
正在院坝的风一力两兄弟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两人连忙站到一边,看着风细细拿着雪亮的砍刀走了出来,风一力不由道:“风细细,你要干什么?”
风细细径直走到磨刀石旁边蹲下,一边磨刀一边阴森森的道:“磨刀。”
“我当然知道你在磨刀,我是说你磨这么长一把刀干什么?”风一力觉得风细细疯了,还不是一般的疯。
风细细闻声神色淡淡的道:“你说呢?”
风二田想起前两天风细细砍人的事情,他不由道:“你该不是又要砍人吧?”
风细细勾唇一笑,“你说呢?”
说罢,手里的刀在磨刀石上磨得刷刷刷的,那刀刃越发锋利起来。
张氏站在院坝骂人,自然是看见了风细细手里的刀。
看见那把砍刀,她就不禁缩了缩脖子,嘴里咒骂人的话一下就小了许多。
身上被那砍刀砍的伤口还在发疼,张氏心里一阵发憷。
再听见风细细和风一力的话,她顿时就变了脸色。
张氏吞了吞口水,看着风细细道:“你这小贱人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手里拿刀我就会怕你,老婆子已经是半截身子钻土的人,老婆子才不怕你呢……”
风细细抬起头来,冷冷的盯着张氏道:“不怕我是吗?不怕我你再骂我一句试试?”
许是她的眼神太过渗人,张氏吓得连连退了几步,嘴里支支吾吾的,硬是没敢骂出声。
夏氏听到声响,生怕风细细又要犯糊涂去砍张氏,若是真把张氏砍出了好歹,风细细也是要偿命的啊。
夏氏拦在风细细跟前,急急的道:“细细,咱别动手行吗?要是真砍出个好歹来,对你也不好啊……”
风细细道:“我也不想砍人,但她骂我……”
夏氏一听,立马道:“别怕,她骂你是不是?娘给你骂回来。”
说完,不等风细细反应,夏氏转过身对着张氏瞪着眼睛,憋了一股气开始破口大骂,“要死了你个老婆子,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同一个几岁的女娃娃过不去?你逼脸要不要了?”
“我家细细小姑娘家家的,你左一句小贱人又一句小贱人的,咋地了,风老三不是你亲生的啊?我家细细可是风老三的种,要说我家细细是小贱人,那你算什么?老贱人吗?”
“你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整个坪山村那么多的老婆子,有谁像你这么恶毒的?要我说啊,以后你再骂我闺女,她不动手砍你我来动手,大不了我一命抵你一命,省得你天天诅咒我家细细。”
“别以为风老三死了,这里里外外都能来欺负我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要是把我逼急了,除非你睡瞌睡都睁着眼睛,不然我砍不死你半夜点火也要烧死你,大不了大家都别活了,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夏氏双手叉腰,一改往日的委婉,竟然十分顺畅得骂了出来。
她这番模样,顿时把周围人都给吓住了。
这……这还是那个只知道哭的夏氏吗?
委婉的人一下凶悍起来,那震慑力自然不一般。
张氏眼睛直直的看着夏氏,嘴里喃喃的道:“疯了,疯了,都疯了……”
夏氏粗声粗气的道:“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们逼疯的,既然你们不要我们母子四人活得好,那就大家都别活了,一起死,死了去阎王爷那里去评理,看看谁该下地狱?”
夏氏抬起一只手指着张氏,骂道:“我今天就告诉你,你要是再骂我家里细细,骂完以后你最好时刻警醒,不然我烧不死你也要毒死你,我说到做到!!”
最后一句话,夏氏吼得声嘶力竭,像是被人逼到了极地进而拿命反抗的猎物。
张氏被吓住了,她以为风细细疯了敢拿刀砍她,但没想到夏氏也疯了,竟然还要和她拼命。
张氏不过是一个耍泼辣逞威风逞惯了的人,哪里有赴死的勇气?
见夏氏这么凶悍,一副真要和她同归于尽的派头,她顿时就吓傻了。
一时之间,她木木的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风家老大风正海最烦女人吵架了,私心里他是有些厌恶张氏的强势的,所以见夏氏终于反抗起张氏来,他故意拖着没出来说话。
这会见张氏被吓住了,想着到底是自家老娘,他才从里屋走出来,开口道:“一家人吵什么吵?都少说几句。”
说完,就把被震住的张氏拉进了屋里。
夏氏见张氏进去了以后,她刚刚雄赳赳气昂昂挺起的胸膛一下就怂了下去,整个人像是脱力了一般险些没站稳。
风细细赶忙伸手把她扶住。
夏氏侧身看向风细细,声音有些发颤的道:“细细,娘刚才那么骂,你觉得行吗?”
要不是被逼到了极致,要不是这么多年一直被压抑,她也不会有刚才那一面的。
风细细没想到夏氏会为了她如此出头,就凭刚刚夏氏的反抗,风细细就觉得这个娘还真不错。
尤其开口骂人的爽利劲,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想来她能张口说那么多骂人的词汇,也是往常被骂得多了,积累下来的罢了。
“娘,你骂得好,你骂得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