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的停下看苏南丞。
“如何?够了?”苏南丞也看他,神色毫无变化。
“回公子,还差二十六下。”那人一凛,忙低头道。
“差就打。”苏南丞澹澹的。
那人忙应了,再不敢问一句。
在场大多数人的脸色都是惨白。
那人不敢再废话,继续打。后续打在连生身上也像是打在烂肉上一样。
连生当然活不了。
等一百下打完,他还有气,但是明显也没救了。
“诸位都知道,连生打小伺候我。如今也十几年了。你们想着我这个主子狠心是吧?”此时,苏南丞才缓缓道。
“小的没有,公子是最和善的,连生有今日,是他自己背主不忠,他活该。”李松几人迅速道。
“人不是圣人,圣人也不会不犯错。等闲错处,该罚就罚,该放就放,只要家里不出了乱子,我只问你们的管事。绝不可能因为你们做错了一件事,就打死你们。但是背主卖主与外头人里外勾结害主的,就这个下场。”
“一百板子,熬得住是你们命大,熬不住就去死。”苏南丞澹澹的起身:“好叫诸位心里有数,日后也该知道什么事碰不得。”
众人忙不迭应了,这一听,倒是都放松了不少。看这血淋淋的当然还是怕,但是心里有数了就怕的不一样。
他们有的人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都知道连生是有资历的,可主子不用他也是真的。
做下人的就怕无缘无故被牵连,不知道出事的人为什么出事。
如今就好了,既然是卖主求荣还要害主子,那就都能理解了。
当然还是觉得苏南丞狠辣,可这狠辣正合适。
新宅子规矩还没立起来,见了血,大家也该知道怎么办事。
至于连生,他死的不冤。
已经牵扯出来了费鸠和骆川贤,再留他就是害自己。心慈手软,不必用在这种无用地方。
连生是癞蛤蟆趴脚面上,不咬人它膈应人。
苏南丞几番给他留面子,无非是因为当年日子难过的时候,连生确实不离不弃。没说过什么不好的话,也没嫌弃过得不好吃的不好。
可惜,能共苦难,却不能共富贵。
连生后续被拉去别处养伤。
说是养伤,无非是等他咽气。
有时候这人也是奇怪,都打烂了下半身,估摸着内脏也坏了。
还硬挺了大半天,到了午夜时分才咽气。
估摸后续他人都失去知觉了,也不知道疼了。
程铭给他换上一身外头买来的寿衣,送出宅子。
置办了一副薄棺。
李松也来帮他,好歹将人装殓了。
李松好笑:“你一向不爱多话,我只当你冷情的很,怎么还这么善良?”
程铭澹澹的:“他是不值得,不过好歹是伺候了公子多年的人。何况,我是他买来的。”
程铭轻轻叹气:“可惜他走歪了。”
李松他们不知道这么多事,也没多少感慨。
连生这个人,不会办事。
他自诩是公子跟前的老人,所以对当年还没改名的李松和牛柏两个人十分的不客气。呼来喝去的。
别说他们了,也就程铭不跟连生计较。
苏南丞跟前的丫头都没有不嫌弃连生的。
也或许是因为这样,他在苏南丞跟前得不到认同感,渐行渐远吧。
天亮后,自然有人送连生出去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