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安一直坚信:逃避可耻,但有用。
“我现在有着身孕,还欠着你们池家一大笔钱,就算想跑,也跑不了。”
她说着,慢悠悠站起身,走到池屹的身边停住了脚步。
“池总,我从一开始就只是你们池家的棋子,我不是贪心的人,有自知之明。”
“只要那五百万一天没还上,我就还是一颗任你摆布的棋子。”
“我都听你的。”
池屹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伸手一下攥住了阮今安的胳膊。
阮今安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惊吓之中闭上了眼。
等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池屹紧紧搂在了怀里,两人存在身高差,她的脑袋刚好靠在池屹坚实的胸膛上。
耳朵紧贴,她闻见了“咚咚”的心跳声。
每一下都狠狠砸过来,直震得阮今安心乱了……
“丫头,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棋子。”
池屹的声音本就沉闷,此刻,阮今安耳朵贴在他胸膛上,更是听得真切。
他呼吸有些紊乱,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烦闷。
两人都一阵哽咽。
有股情绪堵在了咽喉,吞不下吐不出。
“我说过会给你和孩子们最好的生活,答应你的事情,我就不会反悔。”
池屹说着,伸手探到自己右侧口袋。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他立刻拿在了手里,伸手扶着阮今安的肩膀,让两人稍微分开些距离。
阮今安还沉溺在方才片刻的温情中。
忽的的分离,竟还有些不舍。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池屹的脸庞,众人皆道池爷生性凉薄,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半点温度瞧不出。
恨不得一个眼神将人打入寒冰地狱。
可偏偏阮今安总能沉溺在这双眸子里,他平日不爱笑,却把仅有不多的笑容全数给了她。
越是冷厉之人,笑起来越好看。
每次看他弯了眸子,阮今安纵使心里有天大的委屈,也总能生出暖意。
她心知肚明,这段“孽缘”,是劫难。
是他们两人都躲不开的命数。
……
盒子打开,池屹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钻戒。
硕大的钻石熠熠闪光,阮今安来不及细细观赏,自然下垂的手就被人攥在了手中。
池屹略带粗糙的指腹蹭过她的无名指。
之前池屹将自己的尾戒送给了阮今安,从戴上后,她一直不舍得摘下。
虽然是尾戒,意义并不好。
可。
这是池屹的贴身物品,他带了十几年,头一次心甘情愿的摘下来,是为了她。
这是一份承诺,一份两人不言而喻的承诺。
“这枚婚戒我早就备下了。”
池屹小心翼翼的取下阮今安无名指上的尾戒,给她换上了这枚精心打造的婚戒。
他说着话,将尾戒重新带回自己小拇指上。
微亮眼眸看向阮今安:“丫头,你放心。今天我欠你的,以后都会慢慢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