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然贪财,可却从来没有勒索过大家,而我最看重的是你这些年,一直都照顾那些身子不好的老太监们……”楚昭昭蹲下了身子,目光与他对视,“所以,这一点安六是不如你的。”
安六性子比较直,他只看事情,所以对底下的人很少有关心。
可徐英不是。
他会耐心教导底下的人做事,哪个宫女太监有困难,他能帮则帮,即便是宫里那些做不了活儿的老太监们,他常常陪他们说话,告诫宫人别欺负他们。
“他还有不如奴才的地方?”徐英有些不信。
“就像你有不如他的地方。”楚昭昭说的坚定,“他当然有许多不如你的地方。”
性格使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方法。
徐英眼眶中有些温热的东西滚落了出来,他吸了下鼻子,撑着地面跪下。
“娘娘,您将奴才发落慎刑司吧。”徐英抽噎道。
郡主出事是大罪,他一个狗奴才的命当然不够赔的。
一念之间,差点害了郡主的性命。
“那你说说为什么背后的人是谁吧。”楚昭昭依旧蹲着,“将功折罪,或许也不用进慎刑司。”
不过此话一出,面前的徐英便面露诧异地抬起了眼。
背后的人?
什么背后的人……
“奴才没有背后的人啊!”徐英差点失了声,“奴才就是一时糊涂,才差点害死郡……”
话没说完,旁边的五味直接一脚蹬在了他的身上。
徐英被踹的再次趴在地上,浑身的疼痛像是压断了骨头般四面八方散开。
他窝在地上一动不动。
楚昭昭当即就瞪了五味一眼,赶紧让冬珠拿来止疼的药丸,塞进了徐英的嘴里。
五味深吸一口气,“娘娘,这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娘娘您说了那么多掏心窝子的话,他压根就听不进去!”
“闭嘴!”
“闭嘴!”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五味看了眼自家的皇上,又看了眼旁边的皇后娘娘,自觉地靠后站了站。
皇后娘娘用这种怀柔法子,也得看准了人啊。
这些宫里的老油子,哪里配得上怀柔的办法,直接拉进慎刑司,就没有套不出幕后主使的。
楚昭昭重新缓过劲来的徐英,皱起了眉头,“你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我说一遍。”
她现在都自称我,而不是本宫。
徐英觉得身上好了许多,便也顾不得刚才受的委屈,匆匆重新跪下。
“皇上突然下令让四品官员……奴才正好遇见御膳房的小玉子抱怨,便过去看看怎么回事,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心里来了气……”
主要是他本来心里就存着些不舒服。
两人说着说着,便寻了处地方,喝了几口酒,一股脑地将心里的怨气都发泄出来了。
酒醒了之后,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他就不是个酒后随意吐真言的人,但话说出去了,他也只能认为自己是憋得太久了……
徐英回忆着回忆着,忽然自己的脸色就先变了!
“小玉子给奴才喝的酒不对劲,奴才是上了那小崽子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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