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责任,哪怕在路上看到一个乞丐,也要有上前救人的意识。
万万没有将人害死的!
“我……”郑远终于彻底感到了恐惧,他手忙脚乱地往楚昭昭这边爬,“皇后娘娘,我错了我错了,我在也不敢了。”
“在皇后娘娘面前,还敢自称我!”白院使又踹了他一脚。
今日当值的太医们几乎全围出来了,指着地上狼狈的郑远小声议论。
楚昭昭想了想,“白院使。”
白院使赶紧上前拱手,“皇后娘娘您请说。”
“这太医院的风气,是不是该换一换了?”楚昭昭轻声道,“长此以往下去,太医院就这么当大盛国学医者心目中的圣地的?”
“是。”白院使的脸色有些发白。
他从十六岁考进太医院,这些年一直自认为无愧于心,可没想到临到告老还乡的时候,弄出这么一摊事过来。
七月底,他就告老还乡了啊!
“太医郑远,在疫病救治病人时,因心胸狭窄,视人命为草芥。”白院使每说一句,地上的郑远脸色就白一分。
“自今日起,革除太医身份,太医院永不录用!”
最后一句话音落,郑远直直地往后面仰去。
楚昭昭在前面站着,众人也不敢围上来看看。
她背着手起身,看着在场的众人,“太医的身份还记得吗?”
“记得。”有人小声道。
“还记得吗?”楚昭昭又问了一遍。
这回众人纷纷出声,“记得记得,臣谨遵今日皇后娘娘教诲。”
对于太医院的精细管理,楚昭昭也不懂这些,但是她来这一趟,本就是代表她重视太医院。
白院使更明白她的意思。
小小的十岁皇后,深谋远虑,让他这个做院使的也羞愧不如。
楚昭昭离开的时候,白院使亲自将她送到了门口,他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今日皇后娘娘来这一趟,臣还不知道太医院里有这样的害群之马。”
“白伯伯。”楚昭昭无奈地叫了一声。
向来,她在私下都是这样喊他的。
“您不是不知道,您是对他们太过于心软,这不好。”楚昭昭一针见血地将事情挑明,“您是觉得您快告老还乡了,只要稳妥着过完最后一段时间就好了,但是……”
其实当位者有这个想法很正常。
尤其是将要告老还乡的人,他们巴不得一点事情都不要出,临走前安安静静地才好。
“你这丫头。”白院使叹了口气,“你真是什么都懂,这大盛国的皇后之位,还真是非要你来坐。”
楚昭昭对此话笑而不语。
忽然,白院使冲着她长施一礼,“臣年事已高,皇后娘娘,臣今日就辞了院使之位吧,当由年轻的一代当为。”
“你选中了谁?”楚昭昭问道。
她知道,眼前的人肯定是有自己培养的太医,向来太医院都是如此。
“两个人,杜未,他性子老成,做事稳重,还有一个叫赵语,这个人很聪明,医术在太医院也是冒尖的,只是他过于年轻……”
“你觉得呢?”楚昭昭又将问题抛给了他。
白院使笑了笑,“臣想,如果想将太医院的浑水搅起来,非赵语不可了,他在这次的疫病中功劳最多,在百姓中的名声也建立起来了。”
“那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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