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卷起无数浪潮。

与姚元广失去了捆绑后，张学舟宛如溺水者，在长河中不断翻滚。

跌跌撞撞中，无数未来碎片的内容涌现，又不断冲击着他的识海。

轻哼的声音传来，张学舟只觉时间长河有金光闪烁，又掀起更大的浪潮席卷他神识。

看过往记忆内容太多容易导致神魂不清醒、健忘、甚至崩溃，而偷窥未来时光的碎片同样如此。

但凡不断被这些内容充斥神识海，最终会引得神识海难于承受巨量内容的填充，从而崩溃成虚无。

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张学舟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使劲退缩着定人术影响，试图从这种状态中退出，但未来碎片冲撞让他难于做到状态的正常，屡屡有失败。

连续退缩了近十次后，张学舟只觉神识海轰的一声炸开，神魂变得浑浑噩噩。

隐约之中，又有机械的吟唱声音响起。

他清楚彼此之间的差距，也清楚靠自己的后果。

他心中念头不断思索，计算着捞回张学舟和击杀张学舟各要付出的代价，甚至他还要考虑张学舟这种惯犯以后还会不会再这么搞。

溯源数次后，圣人不免嘘唏了一声。

这种新奇让圣人关注了数秒。

“咦！”

“有趣，就是可惜死太早了！”

“圣人，我是当年给您衔烛点光亮的那条小龙，您……请您救救我！”

“你是怎么进入到这种地方的？”

很显然，三界中又出现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也诞生了新的修炼法则。

时间长河远离，如同他此前在昆仑圣地神魂飞升一样，张学舟只觉身边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信吾者，得永生！”

若对方当时能优秀一些，或许就不用陷入到这种苍老形态。

“我好后悔让你学大荒造化经，你怎么能一次又一次钻入这种地方？”

什么挣扎，什么自我奋力解决问题，什么大能力，那对尊上通通都不存在。

他飘荡在黑暗中许久，直到那道无奈的声音再度响起。

“虚空不破，吾当永存！”

他欲要回岸时，只听一声‘仁’的声音传来。

这或许是他大荒造化经所不曾考虑的，也是大荒造化经那点微不足道的缺陷。

圣人开口。

“但十万大山变化过一次了，我百年内应该没什么需求！”

愤怒的声音传来，张学舟只觉被时间长河席卷感一轻，他神魂宛如溺水者忽然站起浮出了水面。

他神魂念念继续咒杀着张学舟，并没有管这种虚空中铭刻生命的特殊存在。

但在片刻后，尊上开始了后悔，也知晓了张学舟为何神魂混乱到宛如死人怨魂纠缠。

他力量被相术窥探所引导，从而引发神念巡游，眼下的事情落下，他又失去了作祟者的下落，不免也是意兴阑珊收回魂念。

毕竟他是主控方，不是负责对方神魂安危的保姆，没法一次又一次费心费神来做这种事情。

侵袭的力量开始纠缠张学舟神魂时，尊上的感知中也传来了机械的吟唱声音。

“难得你还记得我，只是我怎么如此晦气，我隔空追个域外天魔的时候还得来捞你！”

“神识这么混杂？”

无数星星点点的光斑在他身边向上，宛如孔明灯一样不断升空，席卷向黑暗中吟唱的声音。

作为相门独苗，张学舟的定穴术还是具备一定的用处，若十万大山有什么变化的需求则离不开对方。

往昔有多讨厌多恐惧的声音，在此刻就如同溺水者能抓到的那根稻草，张学舟还多了几分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