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余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让厉明枭不想再跟她多说半句。

偏偏，还不能不提醒，“今天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吗？”

章余点头如捣蒜，小嘴叭叭做着总结，“记着呢记着呢，镯子的事情不能说，离王慧远一点，以后少叫妈，要好好孝顺奶奶，对得起自己月薪二十万，还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章余总结的很到位，厉明枭摆摆手，“出去吧。”

像赶苍蝇一样。

章余也毫不在乎，笑咧咧的弯下腰，“厉影帝，合作顺利推进，是不是，应该笑一笑，表示诚意？”

厉明枭抬头，跌进一双澄澈水润的眸子里，镜片下，她的眼眸里带着星星点点的光亮，他一时怔住。

那些混乱的梦境里，似乎......

厉明枭喉头发干，不由自主的抬手，摘下章余脸上那土气的黑框眼镜，白净的小脸，出水芙蓉一般，似乎有淡淡地，甜甜的香味，争先恐后的涌入他的鼻息。

章余五官是柔和的，和她那张气人的嘴，有点不符。

明艳的大眼睛是最有辨识度的存在，厉明枭总觉得似曾相识。

可章余眼中的陌生，让他不敢轻易开口。

他一直都知道，伪装起来的章余，是很美的。

如果不是别有心机，试图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利益，他愿意把章余当成一个花瓶去欣赏。

“不愿意笑就算了，打算色诱我啊？”

章余眼中没有了期待，板着脸把眼镜拿回来戴上。

厉明枭眼神太过复杂，怕是一个扇形图都统计不了，章余不想去解读他的内心。

“厉明枭，你可千万不要爱上我，我很渣，会伤透你心的。”

结婚可以，一起生活可以，照顾他可以。

她甚至可以接受和厉明枭走肾，毕竟，他们也是合法夫妻，是成年人。

其他的，她给不了。

章余转身拿桌子上的祛疤药，打开后放在鼻息下闻了闻，确定没有问题，才给厉明枭涂。

柔软的手指在他下巴上打着转，心无旁骛。

厉明枭嗤笑，想要反驳，可那股特别的香味，又把他包裹起来。

厉明枭压下心底的异样，把脸偏向一边，那双眸子带来的错觉，也仅仅是错觉，在他的记忆中，的确和章余没有任何交集。

章余涂好药，松一口气，“每天坚持涂抹，大概率不会留疤。”

厉明枭把脸偏向一边，章余看他脸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即便隔着眼镜片，也太过热烈，似乎随时要把他烫伤。

他给不了章余想要的，那就尽可能的跟她保持距离。

不管章余说的情深似海是真是假，他都无法回应。

章余目光迷离，他的脸部线条比她的人生都完美。

不管哪个角度，都能直戳进人的心里。

真帅啊。

侧着脸的角度，和他.....更像了。

章余抬手，想要去摸一摸，那个在自己世界里消失了好多年的脸。

那张脸逐渐变成了一个模板一般的五官，不再生动，不再对她笑，不再捏捏她的脸，满眼宠溺。

眼前——

“你做什么！”

章余不自觉的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脸，却被厉明枭抓住手腕，他声音里都带着厌恶。

泛着冷意的声音和手腕上疼痛，让章余回过神来，她扬起笑脸，“垂涎你的美色呗，你帅的跟假的一样，只有我，丑的那么真实，让我摸摸你安慰一下受伤的小心灵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