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技术总监王总聊了一会儿公事，菜便上来了。王总点了两份牛排，都是配黑椒汁，顾子恂觉得还算合胃口，拿着餐具慢慢吃起来。

王总在一旁不时夸赞这里的大厨，顾子恂偶尔应两句。很快，一顿饭吃完了，王总又忍不住吐苦水。

“顾小姐，很多时候我们这个岗位都很被动，价格又不是我们说了算，但看到销售部门的同事把价格谈得太低，我们心里也难受。我们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只是一件廉价品。”

顾子恂喝了一口清水，应道“行，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总脸色稍缓，既然顾子恂已经应下来，他也没必要再唠叨。

和王总所想的一样，顾子恂下午回到公司后便去找销售总监。可惜对方正好在外头见客。

见不到销售总监，顾子恂只能把先前负责这项目的销售员叫过来。

销售员是个年轻的男子。他头一回近距离接触顾子恂，不免有些紧张。

顾子恂了解到，最开始，是这个年轻人把x银行的项目挖到的，后来被销售总监负责。就此，年轻人与这个项目没有任何关系。现在遇到瓶颈，顾子恂把这年轻人拉过来问话，他心里多少有些不满的。

年轻人心里有些紧张，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干巴巴的，整番话说出来跟流水账一样。

“顾小姐，我在一个月前了解到x银行需要一款软件，我和他们的技术人员谈过几次，他们也有意选择我们公司。后来开会时我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总监，总监觉得该项目比较重要，便交由她去负责。再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

销售总监是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做销售简直是无敌，一个人就顶一个团。银行的项目比较大，由她去跟也无可厚非，只是现在遇到问题，这个总监又找不到人，顾子恂心里有点烦躁。

“可以了，我明白了，你去忙你的吧。”顾子恂抬了抬手，示意男子可以出去。男子紧张地点了点头便快速离开了。

宽敞的办公室里只有顾子恂一人，她没由来地觉得有几分寂寞。不知道当年外公还在世的时候，会不会有她这种感受呢？

此刻的顾子恂是内陆知名公司的老板，手下有n多员工，可惜，能真正帮她解决问题的就没几个了。

落寞之余，顾子恂还是把视线转回到报价单上，这个项目现在是销售总监和技术总监在盯着，上次谈到的价格是一款软件卖六十万。而x银行一共有五十家分店，每家分店都要一款，加起来一共是三百万。

三百万，对于x银行来说不是一个小数目。就顾子恂了解，之前内陆有银行购买国外的系统价格甚至去到上亿元。顾子恂不清楚这个价格究竟算高还是算低，只是x银行这个项目是她上任以来价格最高的项目。如果谈下来了，对她未来也有好处。如果谈不下来，顾子恂心里肯定会有遗憾。

现下突破口究竟在哪里呢？

“嘟嘟嘟”

一个陌生的号码打到她手机上。顾子恂微微皱眉，等铃声响了十秒后，她才接通。

“喂？”顾子恂对着话筒问道。

“你好，顾小姐。我是x银行的总助，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听我说两句话呢？”

银行的总助，顾子恂见过两次。对方是个很温婉的美人，任谁见了都会生好感的类型。如果说顾子恂是带刺的玫瑰，那么这女子就是一朵海棠，淡淡的，清丽脱俗。

顾子恂笑了笑“我现在有空，说来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我记得，你挺喜欢吃蓝莓的吧。”

总助笑了笑“是啊，我很喜欢蓝莓。没想到顾小姐你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