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汉强认为梅花鹿被自己的箭射中,追到这里不见猎物,肚子里本来已有一窝火,如今被张北海等人喝问,更是火冒三丈:“喂,明明是我射中了梅花鹿,你们强行夺走了,我正要找你们算账,你们却是反咬一口!”
血气方刚的丁汉威在帮腔:“今天我跟汉强哥他们一起出来打猎。他一箭就射中了远处的梅花鹿,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不信,你问一问他们。”言罢,他指了指他身后的那班人。
丁家村的人都异口同声地说,的确是丁汉强发箭射中了梅花鹿,这猎物应该归我们所有。
梁文英的黛眉倒竖,反驳道:“你们真是白天说梦话!明明是我们安装的捕兽夹夹住了梅花鹿,你们却硬要说那只梅花鹿是你们射中的。”
丁汉威一步抢前,声音更大,顶撞梁文英:“是我家汉强哥在那边用箭射中梅花鹿的!”
早些时候,梁文英来到这里,梅花鹿所中的箭当时在它身子的背面,也就是说,那箭被梅花鹿的身子遮挡住,所以她没有见到梅花鹿身上已中了箭,便矢口否认道:“你胡说,梅花鹿怎会是你们射中的呢!”
丁汉威眼睛瞪大:“我们是有证据的。”他讲话时放大喉咙,唾沫喷到了梁文英的脸上。
“喂,你这个人讲话怎么这么没有礼貌?”梁文英抹着脸上的唾沫,厉声质质问,“你们的证据在哪里?”
“这就是证据!”丁汉强举起手中利箭,放在梁文英的眼前晃扬,“你看,我的箭上还沾有梅花鹿的血迹,你们想狡辩是不行的。”
丁汉威:“要强夺我们的猎物,你们太过分了。”
张北海认为对方已经夺走了他逮到的梅花鹿,还要反咬一口,欺负他的亲戚,忍不住怒火“呼”地冒上心头:“你们放屁!明明那梅花鹿是我们的猎物,你们占为己有,还要耍赖!真不知人世间有羞耻两个字!”
丁汉强见对方出言不逊,心中怒火焚烧,大声斥道:“喂,你本身已是无理,还要出口伤人!”
张北海吐出积郁已久的闷气:“这两个月,我的捕兽夹好多次都有猎物的血迹,证明已有猎物中了招,但就是不见到猎物。我敢肯定,捕兽夹所捕到的猎物是被人偷走了,今天我终于知道,原来就是你们!”
无端端被人诬陷,丁汉强又气又怒:“我呸!你大白天冤枉人,我敢对天发毒誓,如果我偷过你的猎物,就遭天雷劈打,不得好死!”
张北海却不领情:“哼,你发誓当作吃生菜,有什么用?!总之,今天我总算亲眼见到你们的所作所为了。”
丁汉强自恃有理,声音越来越大:“呸!你偷了我的猎物却要反咬一口,真不知人世间有羞耻事!”
双方都是认为自己满有理,带头人都是脾气比较暴躁的人,所以双方争吵起来的时候火气一直往上冒,由争吵逐渐演变成对骂。
骂着,骂着,双方的距离越走越近,丁汉强的手指差点儿戳着张北海的鼻子:“对你们我已经忍得很久了。”
张北海将丁汉强的手从鼻子前用力按下来,退后了几步,斥道:“你的手指是不是想戳穿我的鼻子?我对你们也是忍了很久,现在已是忍无可忍了!”
“那么,你想怎么样?”丁汉强说着,一把夺过身旁丁汉威手中的猎叉,举了起来,对着张北海抖了抖。
猎叉的钢铁尖锋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冷厉的寒光。
张北海见对方竟然举起猎叉,一副要动武的模样,也不甘落后,闪身过来,也举起了手中的猎叉,将丁汉强的猎叉“啪”地往下一压,怒斥道:“怎么啦,你斗胆欺负我!难道我们怕你不成?”
丁汉强自恃身体比对方强壮,更是不甘被压在下风,将猎叉往上一挺,将张北海的猎叉挑开,反斥道:“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竟然当着这么多的人来欺压我!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是怎样写的了?!”言毕,将猎叉朝前一挺,猎叉的尖锋离张北海的胸口仅有半尺远。
张北海也是一位血气方刚之人,平素吃软不吃硬,今见对方要动武,便举起手中的猎叉往横里一拨:“呸!难道我怕你不成?!”
张北海的猎叉这么一拨,将丁汉强的猎叉拨开,那猎叉借着惯性往旁边荡开,无意中击中了旁边的丁汉威腰部。
丁汉威腰部重重地挨了这一下子,隐隐作痛,怒火焚烧,破口大骂:“哎呀,你竟然动手打我!”说着,夺过旁人手中的木棍就朝张北海砸了下去。
张北海眼快,连忙举起猎叉来应战。
木棍与猎叉相撞,“砰”的一声,双方虎口都感到了剧震。
梁日盛见对方要砸打张北海,喝了一声:“你们休逞猖狂!”拿着竹杠横扫过去。
丁汉强见梁日盛动手,也操着猎叉来抵挡。
于是,鹅石寨与丁家村的人便举起手中的家伙,“乒乒乓乓”地对打起来。
一时间,本来平静的山林演变成乱哄哄的战场。
正在他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随即,一个身影似旋风般卷了过来,插入了战圈,将交战的器械挡开。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丁一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