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爹去世得早,自细任情惯了,飞娃子,你可别见怪啊。”丁一广的娘亲用责备的口吻说。
“娘,你又说什么呀!”丁一广看了他娘一眼,把小女孩抱起来,说:“小燕子快叫飞叔叔好。”
“我有这么老吗?还未婚呢!”龙飞打趣地瞪了丁一广一眼。
小燕子很聪明,乖巧地叫了声:“飞哥哥好。”
龙飞一把抱起小燕子亲了亲,然后放下来仔细地端详着:一岁多的年纪,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两根小辫子翘上天,长长的睫毛……
看著这小女孩,龙飞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瞧她那双漆黒明亮的眼睛,还有脸上那两个浅浅的酒窝,酷似……像谁呢?他的心头一震,脱口而出:“小燕子的妈妈叫……?”
“梁文英呀!天露山上的人都说我儿子好艳福,娶了个貌美如花的媳妇。”丁一广的娘亲,这回快嘴快舌地说。
“阿娘,您又在说些什么呀!去去去,去准备晚饭,我与阿飞好好聚聚旧。”
厅里只剩下他们俩人了,龙飞抑制住内心深处的狂涛巨澜,躺在沙发上,定了定纷乱的神志。
丁一广黙黙地给龙飞沏了一杯天露山茶,放在茶几上。
一朵茶花在茶水中久久地旋转、沉浮……
丁一广看着龙飞这副脸容,叹了一口气,开始向龙飞诉说起发生的一切:
事情还得从那次玩扑克牌说起,那晚她说的那番话,还真搅热了我们的心。过了不久,不知她去哪里弄来了很多有关科学养殖的书籍来兑现她的诺言,还要我们把书上的知识运用到实际工作上,变成我们的财富。
从此,我们不再盲目生活,刻苦钻研养殖技术。后来,我继你爸之后,也在村里办起了养鸡场,乡亲们还选我当了村长……
“那后来呢?”龙飞迫不及待问。
“后来,一场罕见的亚洲鸡瘟新城疫情,把我的养鸡实业公司给摧毁了,饲养的鸡全部死精光,还欠下一身债。为了不连累整条村,我辞去了村长外出躲债,浪迹天涯……”
龙飞心想:按理说,丁一广和阿达一家都因鸡场倒闭外出躲债,是不是走到了一起,成就了难中人结难中情呢?这怎么可能?听村长石金长说,丁一广公司倒闭出走在前,阿达公司倒闭,全家出走躲债在后……
丁一广见龙飞陷入了痛苦之中,默默无语,很是过意不去,忍不住说:“阿飞,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这几年都在去了那里躲债,又为何在天露山上安家了呢?”
龙飞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丁一广呷了一口热茶,润了润喉,然后向龙飞诉说开来——
丁一广雨夜离开凤山村后,一路上穿密林,越溪谷,爬山涉水,风餐露宿,不知走了多少时日,这天,来到了与外省交界的灯盏岭下,在龙凤镇营脚一条村庄落脚。。
丁一广经常替村民干活,任劳任怨,当地老百姓对这位外来者不但没有抗拒,反而与他相处得极其融洽,常常送一些食物东西给他。
丁一广在村民的帮助下,在半山腰平坦之处用坭墙杉瓦建起了一间草屋。这草屋在几棵粗壮的绿树环抱下,既阴凉,又隐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