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名的探险队员都是探险队的老人,经验丰富,成熟稳重。 即便如此,秦队长也有些不放心,再三叮嘱了好几句,亲自检查他们身上的防护服和安全绳。 穆青云四下看了看,轻声道:“我看这个地下建筑很不一般,四通八达,出口无数,而且机关陷阱也不会少,咱们最好能退出去研究研究再做计较。” 那边广城来的保镖们顿时色变,急声道:“我们老板陷进去了,还不知道怎么样,秦队长,您可不能不管他。” 秦队长吐出口气,强压下担忧无奈,轻声道:“自然不会,我们肯定把刘老板一家救回来。” 他不喜欢这些人进入自家的探险队捣乱,但也不敢让他们出现任何意外,这都是大金主,性命珍贵的很。 探险队的其他人纷纷道:“哥几个都不要太担心了,就算真有哪个贼胆大包天地来捣乱,也轻易不会伤人。” “现如今但凡是伤了人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保镖们连忙感激道:“多谢秦队长,真是全靠你们了。” 穆青云扫了这些保镖一眼,觉得这些人很有趣。 只看他们一路上的表现,个个都是高手,虽说身为保镖,有点身手很正常,可真正武功高的好手也不容易找,这些保镖,按照以前的说法,至少也是江湖三流以上,有几个甚至能到二流。 而且,他们不是绝对不是第一次来白云山。 上山的路上,穆青云带着探险队和刘家的人闯过无数关卡陷阱,探险队那些队员们虽然没明说,但情绪上还是波动极大,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对她多少有个六七分怀疑,到一遇见麻烦就不自觉地转头看她,情绪的改变正常且清晰。 刘家的这些保镖们,情绪也挺不正常的,也时不时露出些许震惊,不敢置信来,但他们似乎都不觉得那些机关有什么稀奇,只是觉得她穆青云破解的方法很是稀奇。 就好似他们早知道某些机关的存在,只是不知道解法,看到穆青云轻描淡写地破解掉机关的手段,令人望而生畏。 探险队的八位队员,带齐了装备,人人手里拿着对讲机,分别进入了这八道门。 秦队长十二万分地紧张,握着对讲机来回踱步,又忍不住看了看穆青云:“不知道关于这白云山遗迹,小穆顾问还有什么消息?” 这句话问出来,秦队长就有点后悔,他们探险队举国之力,四下调查,也没查出多少端倪,人家虽然是白云村本地人,可一个小姑娘又能知道多少。 “我还真知道一些。” 穆青云一笑。 一众探险队员:“??” 穆青云莞尔,找了个位置坐下,表情轻松,一点也没有透露大秘密的神秘感,就是普通的聊天说话讲故事一般的语气,说的话也是一扯,就扯得好似离题万里,偏偏又让人特别想听。 “历史上这座山是有主之地,朝廷登记在册,有契书在,此山自古名白云,白云山上有一个武林门派,就叫白云门,白云门的第一任门主曾在朝为官,高居三品,他是世家公子出身,家大业大,后来致仕之后,就到这座白云山上,租了一块地,在山上建立了白云门。” “这位祖师自小就聪慧绝伦,二十几岁时才对习武感兴趣,于是走遍了天下的武馆,每家武馆都只学基本功,博采众长,自行编纂了一套最适合自己的内功,叫《金阳功》。” “因为这祖师曾经为官,与朝廷关系密切,后来朝廷各地兴建武馆,搜集中正平和,适合大多数修行的内功心法,他就把《金阳功》给了朝廷,朝廷为酬谢他,便把这白云山赐给了他,从此,白云山就属于白云门了。” 穆青云想起当年在武馆,听师祖讲古时候,师祖的那各种吹嘘,不由一笑,那时候,师祖口中,白云门简直成了天下第一的门派,上到朝廷,下到江湖,没人敢不给白云门面子。 “咳。” 眨了眨眼,还是把昔年师祖的吹嘘之词收了收。 “白云门?” 还没说到正题,可秦队长等人却一点都没有不耐烦,甚至忘却了这洞窟的恐怖,精神也放松下来。 “是,白云门。这白云门成名之后,这名字倒是被敷衍出很多典故,说什么的都有,可据说当年祖师建门派,给自己的门派取名时,刚好一片白云飘过,山头如云海,他就想了想,在云海,和白云里,选了白云而已。” 穆青云轻笑,“要是能找到当时的云城府志,说不定还有一些关于白云山被赐给祖师的记录。” 秦队长叹息:“要是能有府志就好了。” 能留存至今的遗迹,肯定在当时都是名噪一时的好地方,府志,县志上不可能没有记载。 奈何多年的灾害,哪里还有多少资料留存? 此时孙教授等几个顾问团的老前辈也微微颤颤地下了地洞,一进来,就被金属墙壁上的碑刻给吸引了全副注意力。 整个洞窟被金属覆盖,金属并不光滑,上面有很多的‘字’,这字好似是象形文字,只是比起如今已知的象形文字更复杂多变。 孙教授多看了几眼,眼睛就生疼,都忍不住要流泪,这会儿听见穆青云说话,这才被岔开了注意力。 穆青云看了眼墙壁上的八个门,进入的人目前没有遭遇不测,对讲机里也一切正常,趁着等待消息,她不紧不慢地开始讲白云山和白云门。 “时光荏苒,白云门也是几起几落,大灾难末期,江湖高手辈出,那时候的白云门算是个比较普通的中等门派,大家应该还是比较了解,当时魔物肆虐,末代太子穆长风挺身而出,组建斩衰军,招揽江湖高手,涤荡群魔,白云门弟子们也是倾巢而出,加入斩衰军,视死如归,做了很多大事,有很多次,弟子活生生地出去,个把月就只剩下一点骨灰。” 穆青云的声音平平淡淡的,远不如那些演讲家们讲这类的故事那么慷慨激昂。 秦队长听得却忽然鼻头发酸,难受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