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忍着嫌恶,将温寻儿从地上扶了起来。
她很轻,手指搭上她肩膀的时候,她柔弱无骨的身子立刻顺着他的力道跌进了他怀中,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胸口,热热的,叫人心生异样。
萧霁危忍着丢开她的冲动,目不斜视,抱着她去往房间。
两个丫头都睡熟了,丝毫没有听到动静。
萧霁危把温寻儿抱回床上。
月光泄了一屋子,落在她雪白的面容上,衬得五官娇美秀丽,睫毛卷翘浓长,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娇而不艳,媚而不俗,举世无双。
萧霁危忽然发现,从前总萦绕在她眉间的那丝戾气,竟不知何时消散了不少,此刻她安然睡着,鼻息清浅,眉宇舒展,再看不到一丝戾气,好似与从前那个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挥动鞭子打人的少女判若两人!
萧霁危看向了她腰间的细鞭。
据说那是鹿皮做的,极其柔软结实,打起人来,能隔着皮肉抽到颈骨,痛上三天三夜,他曾无数次清晰体会过那种滋味,生不如死,只是细细算来,她现在好像极少用了!
一个人不可能性情变化如此之大,只是一想到她与自己作对的样子,他心底那点怀疑立刻又消散不少。
变了又怎么样?变了不还是跟自己作对!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模样!
眼底阴沉了几分,他转过身,快速离去。
温寻儿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睁开眼的第一秒,她就发现后颈痛到不行,拿了两个镜子一照,果不其然,淤血了。
“萧霁危!”
她火急火燎从床上起来去隔壁找人,寺里的师傅却告诉她萧霁危去后山采桃花了,温寻儿这才想起来要他做桃花酥这件事。
后山。
满山绿树红花,芳香扑鼻,桃花开得正艳。
几个孩子正在桃林中奔跑追逐,玩得正开心,温寻儿这才注意到桃林里多了几个妇人。
那些妇人一面采摘着桃花,一面与桃林中间那名雪袍男子说笑,男子面貌清逸俊美,身形颀长,落在一堆妇人中间,就更显鹤立鸡群,瞧见温寻儿过来,他露出惊讶的神情,“呀,小姐醒了?”
妇人们立刻朝温寻儿看来,打量着她的同时,一个两个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来。
“她就是萧公子未过门的媳妇?”
“好像是,听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大户人家的小姐?那品行也太差了吧?身为妻子,竟然要让夫婿起早做羹汤!萧公子也是,居然还不退了这门亲,真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