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她眼底的期盼打动了萧霁危,最终,他到底是同意了下来,不过,可谓全副武装。
小城镇这样的地方,人并不多,尤其是下雪的天气,出来的人自然是少之又少。
不过越到下午,街市上的人竟然逐渐多了起来,不仅有三五成群的人赏玩雪景,更有孩子们出来打雪仗,一时倒有了几分氛围。
他们住的客栈就在镇上最热闹的地段上,因此,也并不急着回去。
下午时分,两个人坐在路边的摊位上,要了两份面条。
地道的北方小吃,跟南方的味道相比有些不同,两个人吃完,才发现街上已经开始挂起了灯笼,是要入夜了。
温寻儿逛了一天,总算是满足了下来,回来的路上,兴致不错,直至,两人途径一处转角时,忽然看见一男一女躲在树后亲密。
那会儿夜色已经降临,整条长街只剩了灯笼的光芒,那一对男女隐在黑暗处,根本就发现不了,若非温寻儿发现那边有一片结了冰的水塘,想要过去看看冰面厚不厚,根本就发现不了那两人。
一对鸳鸯被惊飞,吓得不知所措,感觉跑开了,温寻儿也自觉打扰到了人家,连忙拉着萧霁危一路飞奔回了客栈。
“哎呀,那对年轻人心里只怕要落下阴影了!”
她把斗篷交给春月,抖着身上的落雪。
春月端了热水来给二人洗完手便走了出去,萧霁危察觉头顶有不少雪,便用手轻轻掸过。
“你也知道打扰到别人了!”
“我也不是有心的!”不过一想到那两个人当时惊慌失措的表情就觉得好笑,到底是古代人单纯,这若是放到现代,那都不算事!
萧霁危盯着她唇角的笑意。
北上了一路,他们也算过起了彻底的无人打扰的日子,只是再往前就是漠北,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不会有像现在这样快活自在了。
所以她当初一个劲儿想要离开温家离开皇城,为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确实……挺令人向往!
“很好笑?”萧霁危盯着她唇边久久不落的笑容问她。
还从未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过。
“不好笑吗?”温寻儿忍俊不禁,“你没体验过,当然觉得不好笑。”
“这么说来,你体验过?”
温寻儿只觉这话不太对劲,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瞧见萧霁危目光灼灼。
夜晚的烛火落进他眼底,仿佛在他眼中也燃起了小火苗,她还未回过神来,萧霁危扣在她肩上的双手忽然用力,俯身便朝她亲了过去。
温寻儿直接被亲懵了。
什么情况?
日久生情?还是触景生情荷尔蒙刺激,导致眼前这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有了那么一丝情绪?
温寻儿觉得,应该是后者。
直至她几近喘不过气,这才终于挣脱开他的束缚,哑着嗓音看他:“你疯了吧?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怎么?”萧霁危压制着她,略略扬眉,“只许你想亲的时候便亲,占尽我便宜,就不许我亲你?”
“我的情况跟你可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难道不是你先占我便宜?”
温寻儿顿时哑口无言。
她可不止占萧霁危一次便宜,细细算来,两人成亲还是没成亲,她可都揩了不少油。
“怎么?没法反驳了?”
温寻儿有些心虚:“可我跟你确实不一样,你这样……”
剩余的话,她没说出来。
因为萧霁危的眸底,一如既往深沉似海,可这一回好似又多了什么东西在里头,让人看不清读不懂。
“这样什么?”
“这样会让人误以为你喜欢我……”温寻儿的声音低了下去,自觉自己自作多情。
萧霁危盯了她足足三秒,随后嗤笑一声:“可你我本就是夫妻,做这些事,天经地义,无关乎喜不喜欢。”
因着他这句话,温寻儿心头竟猛然间松弛不少。
不是喜欢,只是夫妻!那她就放心了!
“那行,你还想再亲吗?”
萧霁危眉头一蹙,盯着她一脸单纯的模样,霎时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无名之火升上来,当即离开床上,拂袖而去。
温寻儿眨了眨眼,她说错什么了?
在客栈休养了数日,直至温寻儿的身体彻底好起来,一行人这才重新启程,直奔漠北。
得知已进入漠北地界,温寻儿便让秋月去向路人打听清楚了路程。
大军的驻扎地离他们还有几百里地,坐马车的话,少说也得七八日后才能到。
不过一两个月都走来了,也不差这七八日。
只是这日重新启程之时,温寻儿突然发现后头的两辆行礼马车不见了。
她问张远,张远疑惑:“夫人不知道吗?公子安排了人先行一步,将那些东西送往军营了!”
温寻儿拧了拧眉,直至马车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她才惊觉那根本就不是去军营的方向。
“停车!”
她从马车上下去,直奔前头萧霁危的马车。
自从上次客栈的事情后,他便与她分了马车,温寻儿钻进他的马车里,逼问萧霁危:“不是说好的去一趟军营吗?你现在是去军营的路吗?”
“军营?”萧霁危嘴角勾了勾,“我何时答应过去漠北军营,不过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觉得要去军营罢了。”
温寻儿咬牙:“是不是因为上次我不肯给你亲,所以你报复我?”
萧霁危眼底掠过一丝烦躁:“滚下去!”
温寻儿一屁股坐在马车里:“我就不走!除非你调转方向,去军营!”
萧霁危冷眼看着她,而后吩咐外面:“走!”
马车重新开始动起来,却仍旧是之前的方向,不是军营。
也就是说,他不会为她改变主意。
温寻儿有些急:“这里离军营只有百里地,一天的时间就足够了,根本不会耽搁你去北寒的行程,让我去一趟怎么了?”
萧霁危闭了眼睛,理都不理她。
温寻儿见他不吃这一套,便软下语气,挽着他的手臂摇了摇:“当我求你行不行?我都还不知道我大哥长什么样子呢!”
“呵,自己大哥不知道长相,这话说出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温寻儿立刻转口:“那你放我去看我爹一眼?我爹都走半年了,错过了这次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看见他!”
萧霁危仍旧无动于衷。
温寻儿彻底冷下脸来:“你不去是吧?行,那我自己去,到时候,你可别说我不跟你去北寒!反正当日,你也没帮着我对付大皇子,之所以帮我也是我拿玉玺换的,根本就不是因为约定,既然这样,我为何要跟你去北寒帮你?”
她说着,就掀开帘子往外去:“停车!”
“不许停!”
萧霁危探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拖进了马车里。
温寻儿见状,反手便勾住他肩膀,只想来个过肩摔,把他压趴下。
可今日的萧霁危早已不是当初弱不禁风的萧霁危,竟然纹丝不动。
温寻儿眸底掠过一丝挫败感,正要想别的办法,却被人扣住了手腕,紧接着手上一紧,竟是一根腰带绑在了她的手腕上。
温寻儿心下一憷,当即挣脱开他的掌控就要跑。
萧霁危扣住她的脚腕,任由她整个人趴倒在马车里:“绑脚也行!”
说着,他就抓过她另一只脚,绑住她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