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到了次年,1944年初。
一架飞机降临了上海滩的飞机场,披着现造神眼白袍,挂着剑与印的闻洪下了飞机。
右手提着一根大铁钎子,上面绑了数十个人头,都是腌制过的,还算是完整,能看出是谁来。
左手拽根绳子,绑着的是东瀛总指挥。
“魁首这一去,总算是归来了。”
一众亲切的官兵在下面排列开来,老农在前,看着闻洪大笑:“你这番动作,属实是震惊了世界。只不过……”
“有人说我是刽子手?”
闻洪抬眉,知老农想说些什么:“我想,应是有外人讲,我这与在东瀛金陵干的有何区别?”
老农哑语。
“我想,应该是西方和老蒋那边的人说的。”
他走上前,将铁钎子一扔,人头砸在地上,面容颇有些祥和的味道。
古人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闻洪这东瀛走一遭,持屠刀杀众生,如今放下,真似那佛陀善目,慈悲祥和,让人觉得是得了道的高人。
他道:“那又如何?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此行,不过一莽夫为国报仇,从来都不是国家所令。
血腥在于我,仁慈在于国。
杀伐在于我,救苦在于国。
地狱在于我,乐土在于国。
再大罪孽,我一人担了,又何必劳烦家国?”
走上前,绕过老农,行走在大道之上,闻洪落下了最后一句话。
“这,便是我这莽夫的道理。”
看着远方那道高大身影,老农不由肃然起敬。
“莽夫?您却是这天底下天字第一号莽夫,亦是国士!”
……
回到炼钢厂中,闻洪整个人精气神都似乎一泄。
转瞬白首。
“果然,如此长时间的内力损耗还是大了些。”他心头揣摩,“之前有心气吊着,还没什么,如今心气一散,全反应到头发上。”
他找了面镜子,看了看自己如今的造型,一笑:“我是西岳庙的监院起身,西岳大帝本就为金位,穿白衣,如今又是一头白发,跟白色倒是干上了。
不过也无大碍。”
闻洪如此想着,待他绛宫先天一炁足满之后,反哺后天,自然是无碍。
说来,童子功改良之后最大的好处,莫过于此。
只要不是作死般的耗干净,随着时间推移,自是可将先天一炁补满,再补足血肉活力,天知道能再活个多少年。
两百年?
三百年?
反正不会比觉醒自身天赋的阿星命短。
“等等。”
闻洪似是想起了什么,把天残地缺叫了过来,问道:“我交给你们的阿星,如今训练的如何了?”
天残地缺二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无奈。
对闻洪道:“魁首,那人后来被火云邪神要过去了,日日捶打。
半月前,被打通了关窍,一炁顿生,一套如来神掌打的虎虎生风,就是邪神他老人家也打不过了。”
这……
到头来,还是觉醒了啊。
不过也是,闻洪将人交到这二人手中,本就是谋算着叫他觉醒去的。
此人觉醒了,这炼钢厂就等若是有两尊天下少有的大高手坐镇,他也好走出去,行走华夏的大江南北,挑战一番各大门派高手。
顺便,“交流交流”修行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