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前行,山长跽坐两人面前,打开手中包裹,从中取出烈酒一坛,与酒碗倒八分。.
紧接又取出一个木盒打开,抓起两把东西放进了碗中,原本清澈的酒水立时变得浑浊不堪。
「......
太重口了吧?!」
柴天诺瞠目结舌的嘀咕,距离近,他的眼睛又尖,看得分明,那是一把黄土与五谷搅拌的混杂物,能清晰看到黄豆大小的石子儿!
山长伸手取出火折子,在酒碗边上一磕,立时燃起蓝色火焰。
双手端起一碗先交于卞盛,又端起一碗交于申屠子进,山长注视两人,表情异常郑重的说:
「熊熊烈火炙心,江山社稷入腹,满饮此碗,护大华万里江山!」
注视山长炯炯双眸,两人身体同时一震,手中酒碗顿时一沉,仿佛不是酒与沙土五谷,而是大华江山!
「胜饮!」
见二人有些迟滞,山长立时大声说。
卞盛和申屠子进微顿,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娘亲大人啊~~,柴天诺脸腮猛抖,扭头与蛮儿对视,发现对方一样的表情,这场面,着实吓了二人一跳。
蓝色火苗从卞盛和申屠子进嘴角冒出,烧的嘴唇眼见发肿。
碗底的沙土谷物入嘴根本吞咽不下去,二人只得大口咀嚼,那吱嘎吱嘎的牙碜声刺的柴天诺与蛮儿鸡皮疙瘩起满身!
「......夫君,你还是莫行及冠之礼了,这也太吓人了!」
柴蛮儿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轻声细语的说,柴天诺嘴角扯了又扯,同样轻声细语的说:
「我是文人,不行武人这一套,还是我们文人的及冠之礼惬意。」
「......我的将军大人,你敢摸着良心说,自己不是武人?」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用回头柴天诺便知,定是魏忠贤这胖厮!
「我是武人但也是文人,想行哪个行那个,这便是骑墙派的好处,不满意,你咬我?」
柴天诺得意的说,魏忠贤扭扭还未消肿的屁股,呲牙列嘴的说:
「某最看不起的,便是你这种骑墙派,鄙之!」
「......等下散场子莫走,某让你知道,花儿为何那般红!」
魏忠贤闻言脸色一滞,彼其娘之,光顾着过嘴瘾,这下惨了!
「挽发!」
赵怀安再次中气十足的喊,身为师父的李义川起身,整理好身上白袍,踱步前行,与二人收拢头发,在头顶挽了个道髻。
看着两人,李义川满意点头,从怀中取出两枚乌黑发亮的铁簪,与他们定发。
「冠者加衣!」
震耳欲聋的声音再起,申屠子进卞盛起身,柴天诺也随之起身,轮到自己了。
整整身上月白儒衫,柴天诺来到二人身前,从魏忠贤手中接过纯黑色直裾将袍,为自家兄弟加衣。
这便是乾圣改礼后,与大衍朝时期古礼最大不同之处,冠者三加衣化作一加,三重冠也取消,只有一冠。
「加冠!」
赵怀安冲山长叉手,山长回礼,李义川亲手端来两顶皮弁,笑着看向二位弟子,终是要成年,再不是少年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