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字,断了多少血肉亲情,可还值得?”
摇头,策马疾行,家中有人等候,心有暖意。
第二天天不亮,柴天诺便直奔兵部,赖两匹枣骝赶赴庸王处,告知好消息,兰玲公主大哭,花样年华被困这些年,心中苦闷可想而知。
“郡主出来也好,蒙学堂五日一休沐,到时郡主去接他便是,一家人终是要团圆为好。”
说罢,柴天诺留下一篮子新桃走了。
庸王看着柴天诺的身影感慨万千的说:
“大华能得柴先生这般人物,幸甚!”
返回洛阳城已近午,柴天诺顾不得休息,直奔东宫。
一说到这里,便不得不说大华奇特之处。
神州传承大部源自大丽,所以太子东宫都在皇城,唯独大华不同,东宫建在东城门附近,有好事者曾说,这是为了与东字相称。
柴天诺对此说法十分不屑,原因很简单,不过是不喜接棒人在身前碍眼。
但为了社稷江山又不能不见,所以便发配到东城区,位置不远亦不近,父子俩彼此间也舒服。
与庸王那圈养之地相比,东宫好过太多,至少表面如此。
一都披挂艳丽的羽林军镇守与大门两侧,年前将将粉刷过的红墙甚是惹眼。
柴天诺下马前行,一兵卒见他直冲东宫而来,立时大眼一瞪摆手驱赶:
“走开走开,这里是东宫,岂是尔等提花穷酸能够靠近。”
低头瞅瞅,昨儿衣服被小世子摸脏了,今儿换了身白衣修士最喜穿的道袍式样白衣。
蛮儿还在衣领处与自己别了支闷骚的红花,确是像极了那些半点内涵没有的提花读书郎。
“我了个乖乖,你还往这走,信不信某一枪戳死你!”
柴天诺噗嗤笑出声,嗯,这嘴子方言甚是迷人,来洛阳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与羽林军打交道,感觉不错!
“没长眼的东西,谁都敢呲!”
一紧着裤腰的都头从大门里走出,八成是出恭回来,见手下竟敢冲红得发紫的光禄大夫呛声,冲他后脑勺便是一巴掌,紧接低头哈腰的说:
“柴大人您来了,早怎么没说声,小的们也好提前做做准备。”
柴天诺脸上笑容不减,心中却是大大叹了口气,传闻羽林军最不像话,装备最漂亮战力最差,今儿一见,果不其然。
队伍站的挺齐,但卒子的身体却歪七八钮,枪头涂了层黑漆,看那坑坑洼洼的样子,里边绝对都是锈。
身上甲胄铮亮,却是涂得银粉,穿系的牛皮索都快腐透了也不换,保命杀敌的东西都糊弄,杀个毛的敌!
打声招呼,柴天诺从小门入了东宫,都头忍不住松了口气,那挨抽的卒子委屈的说:
“娘舅干嘛打我,你不说羽林军牛着吗,连个穷酸都不让吼,也太憋屈了!”
“吼你娘的吼,没半点眼力价,那可是亚陆仙柴大人,惹火他一巴掌拍死你!”
“娘哎,原来是他!”
卒子揉着后脑勺,震惊望向门内。
这东宫便如那些羽林军,外表鲜亮,内里腐朽,进入朱红大门,入眼处便是失修的青石板路,遍布裂痕,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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