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受伤府兵留下交接,金创郎中见他们浑身浴血立时扑了过去,却发现那些恐怖的大口子,已止血结痂。
做完交接,人数不足千人的俘虏由辎重营看守,府兵们挥舞着兵器呼喊着奔向远方。
被大车颠的七荤八素的官员们唏嘘不已,着沉重甲胄连番大战,可精力依然如此旺盛,这左右监门卫的儿郎,妥妥都是牲口!
「噫吁嚱,这才午时便破两道,难不成晚上,真能在省府喝庆功酒?」
一郎中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大家伙面面相视,这事儿,真保不齐!
「战无不胜!」
扫视战场,看着半个时辰不到便被全歼的第三道防线,兵部郎中武臣清举枪大吼,紧接便有山呼海啸应和!
作为兵部郎中,武臣清也是从底层爬起来的,属实经历过不少阵仗。
沙河郡平叛与几次边疆冲突都亲身参与过,不然也不会派他来做联系官员。
可他,真是从未经历过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
五个时辰奔袭三百余里,以十万众歼敌百万,这是何等恐怖战绩!
虽说大魏的皇朝铁骑,也曾创造以一万破敌七十万的骄人战绩,但熟悉兵史的皆知,全因对方将帅轻敌前出,才让皇朝铁骑创造奇迹。
且那是破敌不是歼敌,真正死于刀下的也就万数,与今日大战不可同日而语!
三场大战,逃跑者了了,受降者不到两万,余下者,尽被斩首!
「我可算知晓,何为强军了!」
看着经历连翻大战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将士,武臣清感慨点头,单只这份韧性,便比其他卫府强了数倍。
更何况还有远超它卫的战力,以及无可比拟的钢铁意志!
许多被刀剑枪矛贯体的战士,面上未有半点变化,只有无边战意,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一击刺杀惊愕对手,抽出刀枪继续战斗,没有半分迟疑!
「别瞎嚷嚷,肠子都流到地上了知道不?!」
柴天诺黑着脸放声大吼,数十提着新制大茶壶的黑甲蒙面人在队伍里急奔,见到伤重的捏开嘴巴便往里边灌药,还有数百专门拿药水清洗伤口的,属实忙的不可开交。
若非这些人手脚利落,非得死上一大片!
战果辉煌,但敌方数量终究太大,想要没有死伤,不可能。
重伤的灌完,余下之人一人抿一小口混杂了来生果的灵泉水,原本有些疲惫的身体,立时便有了精神。
将士们兴高采烈,柴天诺却心痛的直咧嘴,人数太多了,来生果瞬间消耗五分之一,若是让自己吃,怕是到死也吃不了这么多!
「将军,接下来如何行事?」
意气风发的何足道与周不移上前,今日一战,属实打得爽快,从军许久,从未这般酣畅!
「集合整队,轻点死伤,收集贵重物品,待辎重上来,入东山省府!」
柴天诺仰头远望,三十里外,便是东山省府,倒是要看看,那些震惊大华朝廷的贪腐,到底如何模样。
大半个时辰后,辎重营总算跟了上来,柴天诺忍不住冲气喘吁吁的陈侍郎嚎了一嗓子:
「我说陈老哥,我们这些打仗的还没喘,你这坐车的怎么喘成这样?」
「你、你可拉倒吧!」
陈侍郎扶着车辕大口喘气,汗水顺着脖颈哗哗往下流,脸色更是惨白到了极点。
「你们都是千锤百炼的钢铁,却与我等凡夫俗子相比,不嫌寒碜?!」
柴天诺冲他竖了个大拇哥,不愧是礼部侍郎,这话说的就是有水准,左右监门卫的战士齐咧嘴,属实被
他挠到了痒处。
三条防线尽破,危险大降,吏部官员们总算能脱下沉重的甲胄,穿一身轻便皮甲松快松快。
「天诺,伤亡如何?」
见一郎将把统计递与柴天诺,陈侍郎轻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