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道,究竟是什么?」
又有人开口问,发言者是一位被柴天诺下了禁制的元婴老祖,乃是伶仃神君招来帮助熔炼的,谁承想被柴天诺拘禁在此当了矿工。
洛北行听到如此问题忍不住挠了挠脸,与盘腿坐于一旁的两位好友小声说:
「这问题可了不得,那小子胆量不小,莫不是故意为难柴大先生?」
「……」
说话没人理,洛北行咧嘴,这才想起两位好友都已入了静。
不过不止他这般想,众仙家里大半都是如此想法,道虽只一字,可涵盖之光超乎想象,便开天辟地以来,又有何人能说的明白?
目观那位仙家,面上只有诚恳,无有半点杂意,柴天诺笑了,这是位真正想要探寻真理的道友,如此问,却是真的想要知晓道的意思。
「道,便是一切!」
柴天诺沉声说,只一个道字,便震得整个山谷动荡,空中隐隐有雷光攒动,更有五彩弥霞时隐时现,所有仙家具惊。
有那懂得多的心里更是震惊,只一个道字便触动了大道法则,柴大先生要做如何惊世骇俗的言语?
「太上曾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终其言,天地万物皆是由道衍生,道,便是天地万物的本源,也是一切解义的根本,所以,才有道理一说。」
「道可说,可冠名,万物皆为道,却又皆不是道。」
「究其因缘,能看到的能形容的,便不是真正的道,永恒之道先于天地而有……」
柴天诺说的低沉,可字字脱口却如雷霆,万余仙家身魂具震,原本幽暗天际被光芒笼罩,隐隐有星辰如瀑布落入大地。
山谷中众仙家听得如痴如醉,柴天诺也是讲的酣畅淋漓,如今不只是与众人讲道,也是对自己这些年来的修行做的一个总结。
五日后,河洛门及潇湘派二位掌门急匆匆的从玉亭楼赶回,还未到山谷便见天花乱坠光彩四溢,便是正午金乌都无法遮蔽。
两位甚是惊奇,这般景象只存在于亘古传说,听闻仙界尊者们讲道便有如此表象。
急匆匆飞行数十里,进入山谷后两人更是无比震惊,但见金莲铺满地,万数仙界皆盘膝坐于金莲,头顶天花纷纷,正是开悟之时。
此时柴天诺已不在桌几旁,而是浮在半空稳坐莲台,口齿开合见尽是妙语,引无数仙家悟世间道理。
「孟兄,可是要打断大先生讲道?」
河洛门掌门有些迟疑地问,潇湘派掌门直接落于金莲细听,轻声说:
「莫做那般傻事,这般尊者讲道的机缘千古难求,坐下细听便是!」
「可老祖宗们……」
「裤子未扒屁股未露,管他作甚!」
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河洛门掌门落于金莲,立时沉下心思细听,但觉字字玑珠,难怪引来如此幻象!
布道讲学整整九天,虽未讲的完全,可一到某个节点,原本讲的酣畅淋漓的柴天诺身体骤然一震,立时清醒住口。
道可说也不可说,有些能讲,有些,却是万万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