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那猜测是真的？”

宫羽推开酒杯，阻止楚瑜给他再倒酒，忧愁地说道：“研究所已经研究出那不是毒，而是一种外来入侵性的病毒。我之前也猜测到这种病毒不是睿星的产物，来自外太空，却没想到这种病毒能够渗入人体，并且与人体细胞融合，能够命令和控制人体细胞，从而达到掌控人体的主动权。目前唯一不得而知的是，这种病毒达到完全控制人体主动权的周期是多少，后果将如何。”

楚瑜凑近道：“你是说一旦这种病毒完全达到控制人体主动权的时候就是......”

宫羽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楚瑜冷抽了一声，“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在跟这种病毒赛跑？看是在它控制人体主动权前我们研制出解药拯救大家，还是被它控制后毁灭睿星？”

“它倒不至于毁灭睿星，它的目的是占领睿星。”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呼吁全世界一起与它抗争？”

宫羽苦笑着摇摇头，“没用的。我们做了各种实验根本毁灭不了它。”

“你们研究所不是应该培养疫苗才对吗？”

宫羽用手使劲揉搓着脸部，想保留那丝清明，“你知道疫苗的培养主要是通过提取病毒，然后通过包被、提纯、纯化、包装等过程，最终形成灭活或减毒的疫苗。但是我们在进行到提纯和纯化阶段就失败了。”

“什么意思？”

“它不属于睿星，不是睿星的产物。”宫羽有些醉意，重复着。

“那你们研究所现在一直又在研究什么？”

“上头的意思，既然研制不出疫苗，就消灭它，可仍是无能为力。要知道这个情况一旦公开，必定造成恐慌，局势更加难以控制。所以只能再退一步，找出暂时能克制它的解药，哪怕能够拖延些时间，给我们足够的缓冲也好。但是从最早病患的反应来看，时间越来越来紧迫了。他们已经开始逐步丧失意识，丧失记忆、听力......”

说完，宫羽抱着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肩弯当中。

楚瑜知道宫羽从来都是个自信的人，从没见过他这一面，只有是真的不可逆转......当年听说姬茵嫁人时，他也只消沉了一天，然后就是全身心埋在他的研究当中。把自己弄得格外繁忙，格外累，才逃避过那段时间。

突然，楚瑜站起身摁住宫羽的双肩使劲摇晃：“你是谁？你是宫羽，从来不言败的宫羽！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把你打败了？还有那么多人等着你去拯救，等着你研发解药。你睁开眼，去看看外面的万人空巷，去看看患者家庭正等着亲人归家。”

“如果你都言败了，让那些把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的普通百姓怎么想？怎么做？难道大家都放弃，集体坐着等死吗？拱手把我们美丽的家园让给侵略者吗？还有你舍得让你心心念念喜欢的女人再一次失去家吗？”

宫羽把头从臂弯中抬起来，瞪着楚瑜，“我靠，老子就不该让你喝酒！壮了胆是吧？！”

楚瑜被他的目光震慑住，缩了缩脖子，试探性地问：“你活过来了？”

“你才死了呢！我就是感叹一下而已，排解一下心中的郁闷之气。”

楚瑜知道他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并不点破，而是嗤之以鼻道：“我不相信你刚刚那一刻没有想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