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尉迟硕丸烈的心性，原本不可能说出这种话，但他觉得还是要断的干净利索些好，磨磨唧唧不是好事。

青木翼愣住了，脸色一片惨白，彷如斗败的公鸡，颓废、绝望、失落到了极点，也不理会尉迟硕丸烈，破罐子破摔道:“师妹，师兄只要你一句话！”

婚车内终于传来折飞燕干脆果决的声音:“师兄，你我只是同门，切不可胡思乱想，什么武道、红尘，做这般小儿女姿态！去吧！”

送亲队伍究竟还是走了，折飞燕不曾露面，长长的车队消失在官道尽头。

青木翼呆呆的站在路旁，眼睛都不曾眨过。

无能为力后的无助，最是摧毁人的心态。

“呵呵……”

远处忽然走来一位面目铁青的老尼姑，腰背句偻，眼神却散发着震慑人心的光芒，到了跟前悠然一叹:“可怜啊……”

青木翼干脆的打断:“你是什么人？”

他忽然觉得应该和人打一架，这老尼姑是个不错的选择，将她打翻在地，把她句偻的腰再踩弯一些。

那老尼姑澹澹一笑，看向天边:“老尼曾亲眼见姜玉卿俘虏门下弟子而无能为力，亲眼见他武境步步攀升而心生忌惮，最后无可奈何，只得远走他乡，流落异地。

就如同施主的师妹做了他的妻妾，认他欺凌而无助。

老尼知他此生必杀老尼，老尼下场必然极惨，所以老尼要挣扎。施主既然与他前有击杀师弟师妹、后有强娶师妹这种不共戴天之仇，为何不愿挣扎？只是在此做小女儿姿态？”

“老子……只是快要到手的宝贝，被他人抢夺，心有不甘！”

青木翼死死的看着她，又道:“如何挣扎，你且说来听听？”

那老尼笑道:“施主已被西秦大军的血煞之气污了神魂，又被夺了师妹乱了心境，只怕此生再无精进的可能，想手刃姜玉卿难比登天，白鹤丘也不可能给你帮助。

不如离开白鹤丘，虽老尼去妖丘，牛帝君要趁武道盛世降临时，召唤先祖，令妖族重现天地，如今座下缺了一个开山弟子。

施主天赋卓绝，入了牛帝君座下，转修妖道，怕是要不了多久便可直入地仙，就如老尼一般，五个月从大宗师入了大尊者。如何？”

青木翼脸色变换不休，这老尼姑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极有道理，自己已经被污了神魂，此生再难精进，此次做为白鹤丘大师兄前来，结果一事无成，还折了三位同门，只怕回去也要吃挂落，思考许久，最终深吸一口气，抱拳道:“愿随师太入妖丘！”

……

“此去一切有劳宋先生了！”

“郡王放心！”

三十。

除夕。

兴灵州府西门，一场送别也在进行。

新任新三州十八府经略的宋老楚在一万铁骑的护卫下，准备趁年节前往西域十国，调度一切。

辛卓亲自送行，不是他不愿手下过完年再走，只是西域十国旧贵族趁势捣乱，其中也有鬼方三国的身影，虽然都只是苔藓之疾，但乱象绝不能复起。

当然，他不可能凭白将将士们辛辛苦苦打下的疆土拱手让给一个不太熟的老儒。为此他不惜让堂姐姜玉熙和族叔姜固恩率军，座下韩七娘、红薯、赢剑莹和知西域之事的山药一起前往锻炼。

锻炼只是其一，打听妖丘下落和白鹤丘动向是最主要之事。

对于四女，他是一百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