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德兴从早上一直站到现在,腿脚早已没了知觉。
当然,中途也有下人送来餐饮,至少他还能逮个机会喘口气。
不说别的。
就今天他刚站这半天,全城上下几乎无一不知,尤其是他那些狐朋狗友,恨不得组团跑来参观。
“妈的,这群混蛋!”
黎德兴恨得直咬牙龈,但又不敢跑。
老爹可说过,如果自己敢不来那就断绝父子关系,以后别跟他要一分钱。
而另一边谁知道王爷有没有安排眼线来盯着自己。
反正两方势力混合双打,他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胆啊。
李承九到时,周围可围了不少人。
这个月份别的不多,就闲蛋多,恨不得有人整来一捧甜瓜子,随便摸了个位置看了这家伙整整一天。
先前突然有的一点火气这一路下来也消了不少。
本来还想上去再补两刀,但现在也完全没了那个想法。
倒不是心软,主要是被狗咬了一口,自己还要追着狗咬着不放吗?
那到底谁才是狗?
况且这狗咬得还不是自己。
既然看到黎德兴还是很听话的前来站街,全当跑来确认一下就可以离开了。
可正当此时。
人群突然冒出一句妖里妖气的声音。
嗓子很尖,一听就不什么好人。
“哎呀,黎大少好雅兴,今日怎么不去勾栏反而跑到大街上来寻乐子了?”
李承九挑了挑眉,这才顺着人群看去。
只见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搓着把折扇正大摇大摆的走到黎德兴面前。
一身全是刺绣的长衫,看不到正脸,主要是他的耳边还插着一朵淡粉色的瑾花。
贼他娘骚气。
黎德兴被一言激怒,瞪着双眼回骂道:“赵官启,你说话最好给老子小心点,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闻听此名,李承九噗嗤一声就乐了。
脑中瞬间刷出好几个名字。
张秀生,贾有才,黎德兴,现在又蹦出个赵官启。
我尼玛,这当老家的还真是会起名字,一个个听着都挺高大上,但最终没一个成才的。
对,贾有才也一德行,反正不是什么好鸟。
再想想自己的名字,不知道皇上老爷子当时是不是喝多了,一点也不走心。
不对,前世自己也叫这个名字。
这就有点操蛋了。
忙打散这些再也无法考证的事情,继续看戏。
赵官启被喷了一脸口水,嫌弃的使劲擦了擦,“黎德兴,你是喝了洗脚水吗?实属不堪,令人作呕!”
黎德兴不屑冷笑,随即卡出一口粘痰狠狠的又吐了出去。
不偏不倚,刚巧吐在了赵官启的嘴巴上。
赵官启嗷的一嗓子蹦出两米多远,举着手中折扇哆嗦道:“黎德兴,你找死!”
一边说一边从袖兜中掏出一块帕子开始不停的擦嘴。
黎德兴贱笑。
要不是老子不能动,否则早就上去把你脑袋上的毛都给拔干净了。
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看着都恶心。
赵官启将嘴擦净顺手便将帕子丢的老远,忽感口中似有什么异样,抿了抿,竟从中掏出一根鱼刺。
中午有下人给送来饭菜,黎德兴吃的就是鱼。
李承九看得直龇牙,自己中午可还没吃东西呢,现在是一点也不饿了。
终于,赵官启再也忍无可忍,颤抖着手中的纸扇指向黎德兴颤声道:
“黎德兴,你不是不嫌丢人吗?那今天本公子就成全成全你!”
说罢,纸扇再次向后一挥,“把这小子的裤子给我扒了,让全城的人都看看他是什么鸟样!”
此话一出,身后猛然蹿出四五个男子。
这些男子服饰统一,灰衣白带,主要是每人耳朵上都插有一朵瑾花。
嗯,是这家伙的随从没错了。
黎德兴脑瓜子嗡的一声。
他现在可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虽然有自家下人在一旁候着,但那老东西都六十多了,怎么可能是这帮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