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邑父大叔都看呆了:“公子,你、真好看。”
杨川笑问:“怎的不叫小郎君了?”
堂邑父神情有些黯然,低声道:“堂邑父一直在心里都喊你公子,只是、我曾经做过对不起伱的事情,羞愧难当,只好……”
杨川笑着摆摆手,温言道:“老鹰飞过天空,惊慌失措的小麋鹿撞在了树上,那又不是影子的过错;崔九、张骞那些大人物要问你话,身为奴隶的你我岂能反抗?”
堂邑父张口欲言,却再一次被杨川摆手打断:“堂邑父大叔,没有给你和萨仁娜大婶举办一场像样的婚礼,实在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等你们的孩子出生,咱们庄子上大宴宾客三天三夜。”
堂邑父的一张大黑脸涨的通红,瓮声瓮气的说道:“小郎君费心了,我与萨仁娜还没有那个、嗯,反正还早呢。”
杨川哈哈大笑。
他遥指山坡下自己的那片平展展的封地,道:“在西域,在漠北,我杨川曾经给你堂邑父大叔保证过,归汉后,只要有我杨川的一口肉吃,必有你们的一口;
而且,我还给你堂邑父大叔保证过,在这座狗屁天下,谁欺负我们的娜仁托娅,杨川一定弄死他狗日的……”
堂邑父的眼眶湿润了。
这个身材魁梧、犹如半截铁塔的匈奴人,默默倒满一碗酒举着,单膝跪地,一手抚胸:“公子恩情,堂邑父铭记在心!
牛羊马匹,可能会啃一口别人家的牧草,天上的苍鹰,可能还会犯一次昏了头的错误;可是公子,我堂邑父绝对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做出任何不利公子的事情!”
杨川凝视着堂邑父的眼睛,接过那一碗酒,一饮而尽:“好酒!”
堂邑父‘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刀子,看样子又要割脸发誓,杨川直接一脚蹬过去,笑骂一句:“以后不准割脸了!”
这个匈奴人简直了。
动不动就割脸,弄个破伤风什么的,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堂邑父提着他那把‘割牛刀’,好一阵纠结,用刀刃在自己的手上、胳膊上、腿上比划几下,很难过的说道:“公子,不流血,那还算什么誓言……”
杨川给这位匈奴人也倒满一碗酒,端端正正的递过去,温言道:“堂邑父大叔,其实,誓言与流血不流血没什么关系,那玩意儿纯粹就是骗人的;
歃血为誓,听上去好像挺像那么回事,会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可是你看啊堂邑父大叔,你们匈奴人的大单于,每隔上十头八年的,便会与我们大汉朝的皇帝歃血为誓一番。
甚至,还会将自己的女儿送给对方去玩耍;
这种屁事有用吗?
堂邑父大叔,一点屁用都不顶,每年秋高马肥时,匈奴人的骑兵还不是每年都跑到汉朝的地盘上,杀人放火,劫掠中原人的牛羊牲口、丝帛、盐巴、铁器和妇人?”
杨川难得一见的长篇大论,让堂邑父都听得有些迷糊,提着一把刀子,竟是一脸茫然之色,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川也不着急,自斟自饮,捏了几片酱卤牛腱子慢慢咀嚼着,品咂这绝世美食的滋味儿。
良久良久。
堂邑父收起了刀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公子,我好像明白了一点。”
杨川笑了笑,问道:“明白什么了?”
堂邑父侧头想了想,道:“你对我好,我便用这条性命去偿还。”
终于有点意思了。
杨川将两只酒碗都倒满,递给堂邑父一碗,自己端了一碗:“堂邑父大叔,来,干了。”
两只酒碗‘叮’的清响一声,二人对视一眼,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还真就有点‘尽在不言中’的味道了。
“堂邑父大叔,我想让你做一件事情,”杨川沉吟几声,突然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牵涉到你我、萨仁娜大婶、娜仁托娅和庄子上所有人的性命,故而,必须要做到绝对保密。”
堂邑父终于来了精神,瓮声问道:“是不是要杀人?”
杨川摇头,淡淡说道:“不,不是杀人,是宰杀畜生。”
堂邑父愕然抬头,颇为不解的问道:“公子、什么意思?”
杨川叹一口气,躺平在羊皮上,将自己的身子舒展开来,尽量让干净的阳光洒落全身:“咱们要宰杀的,便是那些把活生生的人,变成人牲口的畜生。”
“那么,就先从猎奴团开始吧。”
“如果说,我杨川是厨子,你堂邑父大叔,便是我手中那把毫不起眼的菜刀……”
谁说菜刀不是刀?或许,经过千锤百炼后,那一把充满人性光辉的菜刀,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割鹿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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