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克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朱羽才不过看了不到半个小时，真就找到了东西？ 不过朱羽没有再给他解释，和冉杰退出去后，朱羽对卢克说： “你先别给弗西斯说这件事情，最好等我们把东西拿到，证实的确有黄金，再通知他不迟。” “那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找衣服。”卢克想了想，同意了朱羽的建议。 朱羽实际上是不相信那个弗西斯，他觉得弗西斯有问题。 当然，没有证据，也不好给卢克直接说，这样解释，至少比较合理。 卢克对附近比较熟悉，指引着把车开到一处专门卖各种制服的商场，冉杰下车买了五套衣服，五顶安全帽，又买了伸缩梯子和一些工具，都放进了后备箱里。 车里，几个人换好衣服，开车再次来到老商场。 商场里人流量不算大，朱羽他们穿着装修服，提着工具，低头进来，虽然引起了别人的注意，但却并不突兀，毕竟楼上的确有需要装修的地方。 进了三层，朱羽先指挥几个人把工具、梯子等四下放好，让曹大龙和秦飞在两边装模作样的把一些破损的地方边处搞整齐，他和冉杰、卢克三个人则架着梯子，开始拆上面的顶棚。 卢克一直没说话，直到朱羽站在上面，他和冉杰扶着梯子，看着朱羽把上面的纸、木头板子什么的拆了往下扔，才问道： “朱，你发现东西在哪里？” 朱羽悄声说： “先别问，有人来了！” 卢克急忙闭嘴，等了十几秒，没发现有人过来，还以为朱羽虚张声势，刚要说话，就听到了脚步声。 然后，三个人从楼下走了上来，看到他们拆东西，还停下来看了一会儿，才继续上楼。 等这些人上去，脚步声消除后，朱羽才指着拆过的地方说： “这顶棚上，圈梁上面有空间，我先前看到了有东西。” 说着他又把顶棚的洞拆的扩大了一些，随后伸手扒住了圈梁，使劲一拉，整个人便上了顶棚上面。 朱羽先前天眼已经看到，圈梁上面放着一个不大的黑色老式旅行包，包里是一些金条。 不过朱羽现在上来，并没有立刻拿到东西，而是转了一圈，故意弄了出一些声音，然后才拿着旅行包，扒着圈梁下到梯子上。 “真有东西？”卢克的嘴张的老大，甚至朱羽带下来的灰掉到嘴里才发觉，“呸呸呸”吐了好一会儿，才抬头问： “这里面……” “等拿下来看。”朱羽提着旅行包走下了梯子。 这时候，楼上再次传来了脚步声，朱羽不动声色的将旅行包放在工具箱里。 卢克也算有了经验，立刻和冉杰装模作样的把梯子扶着换了地方，冉杰干脆上了梯子继续扒着顶棚。 等人离开后，卢克快速来到朱羽面前，蹲下来悄声问： “打开了吗？” “来，一起看。” 朱羽其实也觉得自己这三方真是走了狗屎运。放了三十多年的黄金，竟然没被拿走！ 恐怕也是没人想能这顶棚顶上的圈梁上面会放东西——这老商场看来也是三十多年没有怎么动过了。 轻轻拍了拍，旅行袋上满是灰尘。 卢克呛得真咳嗽，不停的伸手扇着灰尘。 朱羽拍完灰，拉开旅行袋，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看着黄澄澄的金条，卢克连咳嗽都忘记了！ “真的找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失声激动的抓起一根金条大声说，“找到了……我做到了！我这两年……值了！两年啊……” 到最后，卢克几乎要哭出来了。 没有人知道，他这两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所有的付出，总算有了收获！ 值吗？ 卢克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知道，他甚至现在就想去和妻子，和那些不相信自己的人去说，告诉他们，自己坚持的没错！ 这些黄金，就是证明！ 朱羽看到，每根金条上都有编号，他知道这样的黄金是没办法直接出售的。 “卢克，数一数吧。”朱羽指着金条说，“最好现在就分掉。我们并不能确定还能不能找到。” 卢克被朱羽这么一提醒，立刻反应过来，他掏出手机说： “我现在就给弗西斯打电话，这里面有他的一份！” 朱羽按住了他的手机说： “现在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呆时间太长——你别忘记了，我们是假的！呆会儿要把真的人引来了，我们就有麻烦了！” 卢克反应过来，一脸歉意： “朱，请你过来寻找这些黄金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如果没有你，我们找不到这些金条，找到了我也有可能因为呆的时间太长而露出破绽……” 他想了想说： “我们现在就数，分好后，等出去再叫弗西斯。” 数了数，金条刚好二十根。朱羽拿走六根，然后把旅行包交给卢克： “剩下的你自己分配吧。” 说完对冉杰等人说： “走，我们去楼上再看看。” 说完，便带着冉杰几个人往楼上走去。 卢克还抱着旅行包激动呢，看到朱羽往上走，疑惑的问： “还要上去？” “去看看。”朱羽解释，“这楼五层，看看上面两层有没有可能还藏有东西。” 朱羽其实觉得不太可能有了，但抱着有枣没枣打两杆的想法，上去再说。 曹大龙和秦飞没得冉杰的吩咐，也不好上去。 曹大龙看着有些着急，却也不敢主动问。 卢克想了想，把旅行包放进工具箱里，提着工具箱跟着朱羽等人上去了。 至于是好奇，还是不太相信朱羽的为人，就不好说了。 上面四层五层都是卖杂货的。四层重新装过，什么也没发现。五层虽然没变过，和三层是一个装修风格，但上面什么也没有。 朱羽绕了一圈便下来了。 卢克找个没人的地方悄声问： “难道不需要用金属探测器看一下吗？” “不需要。”朱羽摇了摇头说：“四层已经装修过，就算藏过，现在肯定也没了。五层没办法动，以后再说吧。” 到了三层，把曹大龙和秦飞叫上，几个人一起出了商场，回到了车里。 车里，卢克给弗西斯打电话，说了发现金条的事情。 “什么？你们找到了金条？多少？”弗西斯那边惊讶的说着，似乎还有着其他声音。 朱羽敏锐的听到了女人的喘息声。 卢克没注意，兴奋的说： “是的，发现了一部分，我想你最好过来一趟，我把属于你的那部分给你。” “好，我马上来！”弗西斯答应的很痛快。 卢克挂了电话，开心的对朱羽说： “明天我们去下一点——其实我觉得，第一个点不太可能有，却没想到给了我一个惊喜！……” 他的话还没说完，朱羽拍了他一把，指一指窗外。 卢克被打断了话头，有些不开心，不过扭头往外一看，吓了一大跳！ 一群装修工人扛着工具正往商场里走！ 卢克这才算知道，朱羽刚才的做法多么及时！ 真要碰上了，还真不好说！ “朱，我现在越发觉得，找你做我的合作者，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卢克这一回是真的放心了！ 朱羽等那些装修工人进去后，对卢克说： “天色不早了，我就不等弗西斯了，先回了。” 卢克却不愿意，对朱羽说： “这是我们三方第一次合作，第一次寻找就找到了金条，你必须留在这里，不然的话，我自己说，虽然弗西斯相信我，但我自己却无法证明我自己。” 卢克说的很别扭，朱羽却明白了他的心思。 这是一个有些执拗的人。 成全他吧。 朱羽便在这里和卢克一起等着弗西斯过来。 卢克从自己携带的包里取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把两根金条装进去，裹紧系好。 看朱羽看着自己，他解释道： “呆会儿要把这个交给弗西斯，直接给金条会暴露信息。” 朱羽心想，你这么给黑色的塑料袋，是不是更可疑？ 不过他也没提醒卢克。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弗西斯开着他的破警车来到了商场附近，卢克立刻下车，招手让弗西斯过来。 朱羽也只好跟着下车。 弗西斯上午虽然猜测这是朱羽的车，但却没有证实。现在看到朱羽站在车边，他有些嫉妒的问： “这是你的车？寻宝客们都这么富吗？” 朱羽没理会他，卢克不想让他们双方有什么矛盾，急忙取出旅行袋，一边从里面掏东西一边对弗西斯说： “弗西斯，这一次我们找到了二十根金条！按合约，其中有两根是属于你的。” 说着往四周看了看，没有发现有人关注这里，便把裹在黑塑料袋里的金条塞进了弗西斯的手里。 弗西斯掂了掂，脸上露出笑容，不过随即又露出贪婪和不满： “我的两根，那么你至少是十二根？” 卢克点点头说： “是的，这是按约定的数目。” 弗西斯耸耸肩膀： “好吧，早知道我应该为我自己多争取一些！真没想到，黄金竟然如此的好找！” 朱羽突然闻到了一股子似曾相识的味道。 他突然想到，这味道，是在卢克家里闻到过的…… 看着弗西斯，朱羽的脸色有些复杂——这家伙竟然…… 卢克却什么也没察觉，他对弗西斯说： “明天我们将去第二个地点进行寻找。到时就需要你来清场了！” 弗西斯满不在乎说： “没问题！明天你们等我电话！我把那院子里的人清理干净，然后叫你们过来。你们的动作要快！” 说完扫视了卢克和朱羽一眼，将黑色的塑料袋装进兜里，转身离开。 朱羽突然问卢克： “你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没有？” 卢克抽了抽鼻子，随即摇了摇头说： “没有。这两年为了查那些资料，我不知道翻了多少破纸堆，得了严重的鼻炎，现在根本闻不到什么味道。” 朱羽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噢……那好吧，我要走了，明天再联系。” “那好，明天早上我会给你发位置。” 卢克不知道算是谨慎还是习惯，并没有告诉朱羽下一个位置在什么地方。 朱羽也没问题，上车，示意冉杰开车。 车子启动后，朱羽对他们三个说： “这一次寻宝，我已经分到了一部分黄金。你们的酬金等结束后，我再打给你们。现在这些金条有编号，没办法直接出售，需要处理。” “没问题。”冉杰开车，头也没回，应了一句。 “听老板的。” 曹大龙看他们两个都说了，虽然有些想发表一下意见，不过想想自己其实基本上什么也没做，也就说： “我也没想法。” 不过他随即又问： “老板，我们这一次能分到多少钱？” “一根金条吧。”朱羽现在对钱并不看重，不过这一次，他隐隐有预感，后面可能冉杰三个人要发挥大作用，所以说，“今天是一根金条。这金条一根重约二百五十克，价值差不多一万五六千美元。” 一天一个人五千美元，合三万多，曹大龙咧开嘴乐了。 这钱真好赚！ 冉杰开车到了别墅，换他自己的车开回去。 进了别墅，凯茜已经做好饭在等着了。 第二天，冉杰三人早早来到别墅，朱羽正在吃早饭。凯茜见了，立刻就招呼让他们入座。 冉杰三个人也不客气，又吃了一顿，吃完又聊了一会儿，卢克打来了电话。 “走吧。”朱羽挂了电话，起身说，“今天估计有得忙。” 上了车，照例冉杰开车，朱羽对三人说： “今天我还是和冉杰进门，秦飞，你和大龙在外面看着车。我总觉得那个弗西斯可能会搞事情，你们警惕着些，不能让人在车上搞事情……” “明白！” 三个人都应了，朱羽把位置告诉了冉杰，然后闭上了眼睛。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一个独栋的院落，卢克正靠在自己的车旁等着，弗西斯今天没开警车，站在卢克的身边。 看朱羽下来，弗西斯脸上露出一丝隐藏的很好的得意笑容，然后对他说道： “朱，这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清走了。你们有一天的时间，这一天里，你们可以很仔细的搜索，只要不破坏里面的设施就好。” 说完他看了看表，又抬头： “好了，我还有巡逻任务，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没事最好别骚扰我！” 说完就走了。 卢克看着弗西斯的背影一眼，然后对朱羽说： “走吧，我们边进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