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让府中,张让寻刘沧问话,周围侍者不在,张让随性拉着刘沧同坐,听刘沧说起涿郡种种,不时满口称赞,喜意连连。
听刘沧说起跟刘焉之间的相处,说到冀州刺史王芬,又谈起刘焉暗示他入宗谱一事,张让眼珠一转,之后轻笑分析。
“呵呵,这刘焉也算知道谁近谁远,不过他想要的可不是什么冀州刺史,他那宗室一说也算不得信口,你这孩子就是太直,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事儿胡弄咱爷们。”
“哦?沧本以为他只是在给某画大饼,他还真有那能耐?”刘沧惊疑。
“他刘君朗如今没这本事,但若是让他做了宗正,或许也不是不能运作。”张让轻笑,运筹帷幄一般。
“宗正?嗯~~叔父所言不差,他本意应该便是亲近陛下,这般倒是比冀州刺史合适。”刘沧沉吟,思索间又有疑惑。
原本他还觉得刘焉胡弄他有点作死的嫌疑,但看刘焉之后态度又有些不对。
而且别管王芬为人如何,那家伙到底是个名士,若是走张让的路子直接抢了王芬的冀州刺史,少不得也要遇到那名士圈子的反击。
不过这宗正?刘沧不确定张让怎么就一下想到宗正头上,是否有些太自以为然了?刘沧更多在配合张让说辞。
“呵呵,不错,一点就透。如今这那些个宗亲,不往陛下身边凑又岂能出头?这王芬也给陛下贡献了不少财资,刘君朗并非庸人,定不敢作这空手套的事情。”张让笑言。
“那这刘焉?”刘沧询问试探。
“呵呵,刘表不知死活,刚解了禁锢便投到何进门下,如今虽拿下了北军中侯,但也受到陛下猜忌。”张让轻笑,耐心给刘沧讲述。
提起北军中侯,刘沧就想到邹靖,这尤鱼炒的,着实委屈。
“如今刘表掌管宫中宿卫营,陛下忌之,宗正刘宽迁光禄勋,总领宫内琐事,负责守卫宫门之宿卫。”张让继续道。
“这刘焉倒是消息灵通,如今宗正空缺,若是他真能尽心为你谋个宗室身份,咱爷们为他说上两句好话也是无妨。”张让思索轻声。
“可若他不尽心呢?”刘沧皱眉。
“哈哈,他不敢。便是得了宗正,他以后跟咱们打交道的时候更多,若敢做出那出尔反尔之事,宫中谁还信他?必让其举步艰难,举目无依。”张让大笑,刘沧默默点头。
“这刘焉早时战报将你夸的勇武非凡,涿郡首功归你,便已是示好。”
“其长子二子各有居功,其以心忧陛下,磨练子嗣为由,奏请其长子任左中郎将一职,或有与我等共抵外戚之意,倒是可交之人。”张让都囔分析,之后看向刘沧,满意拍了拍刘沧肩膀。
“不错,皓轩出行一趟,不仅扬威,还为老夫寻来助力,此人当与老夫相合。”张让夸赞,刘沧片刻恍然。
左中郎将,大概可以理解为看守宫门的将领,归光禄勋管,平时起居宫中,也调派率领宿卫巡查执勤。
靠向何进的刘表总领宫中宿卫营,如今这个局面,左中郎将便要分去刘表手中兵员。
更兼主持皇宫宫门进出,就像张让说的那样,勉强能算是要跟大将军何进对着干的请求。
张让一连串的分析让刘沧一阵头疼,早前跟刘焉短短一段交流,居然牵扯出那么多的人事。
原本还有点怀疑是不是张让想多了,但再看刘焉给刘范求这左中郎将的时机,显然他确实知道宫中一系列的变化。
嗯,也对,可能从邹靖被炒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用这一系列的变化做文章了。
而张让说刘沧给他拉来助力,却是表示刘焉与这左中郎将几乎已经等于站队内廷,而他比宫中其他常侍占了先机,两人一定程度上便可以说是他的人。
想明一切,刘沧一阵牙疼,这些家伙,果然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沧受教,若非叔父提点,沧却不明其中根本。”刘沧对张让抱拳,若非张让讲述,他一时还真理不清这里面的道道。
“哈哈,无甚大事,皆是些盈盈苟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