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公孙瓒势力本质上已经瓦解,公孙瓒投入罗克珊娜军中,而那些直至公孙瓒败局已定,依旧跟随在公孙瓒身边的辽东部属却大多投奔他方。
他们效忠公孙瓒,至少在公孙瓒死前,一定程度上都属于愿为公孙瓒效死的存在。
但没办法,谁让公孙瓒彻底放飞自我,准备跟罗克珊娜远赴安息呢。
刘备、刘虞、甚至袁绍,北方诸侯消化了不少对公孙瓒满是微辞的辽东将士。
不过公孙瓒虽然准备出国浪,但山高水远,世事无常,他却没有打算带着家小一块去浪。
辽东没法待了,公孙瓒将家卷全部送来长生岭,跟刘沧交流备军详细的同时,也寻到那些驻留洛阳,受罗克珊娜信任,一直观望罗克珊娜意向的波斯商人,让他们尽快回返安息部署接应。
“伯圭兄,你确定要跟珊娜远征安息?”给公孙瓒家卷在长生岭内安排好府邸,刘沧在建章宫中接见公孙瓒。
短短几年未见,正值壮年的公孙瓒须发皆已花白,脸庞难掩愁悴,气质却又更显几分冷厉。
见其状态,刘沧心下感慨良多。
“不敢当主公兄长之称,主公唤某公孙瓒即可。”公孙瓒先对刘沧抱拳行礼,好似英气尽去,眼中又充满了狠戾毫光。
“中原、南方,皆无某公孙瓒立足之地。幽州、冀州外族横行。汉融百族,某又岂会不知。但外族享我汉人也没有的特权,某实在看不下去。”
“某自出世以来,自问无事愧对汉人,可到头来尽受非议,民心离失。”
“某生平所学便是护汉扬威。如今护的是谁?扬的又是何人之威?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公孙瓒摇头。
“唉~,诸事尽去,伯圭依旧强硬。”刘沧叹道。
“一败军之将,失德之人尔。”公孙瓒自嘲笑道。
“前事皆谬,瓒亦不想多提。不过,主公,瓒有一事,不问不甘。”公孙瓒看向刘沧。
“嗯?”刘沧示意其有事尽说。
“主公出身幽州,立势之后却对幽冀诸事不闻不问。公孙瓒自认主公亦不喜外族做大,瓒与袁绍、刘虞相争多年,主公一味观望。
”公孙瓒言辞抱怨,短暂犹豫。
“主公,可是欲见某行那屠戮肆虐之事?”公孙瓒问道。
公孙瓒问完,两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刘沧双眼,刘沧表情微顿。
“公孙瓒!你逾越了!”魏延喝斥,殿中典韦亦怒视公孙瓒。
“无妨。”刘沧摆手。
“自孤年幼之时,刘虞便在幽州广结归汉外族。那些外族各有族地,却也散布幽州全境。”刘沧追忆评述。
“外族已在幽州立族落户,虽改名换姓,虽不与汉融,虽不散族制,但多年的潜移默化,多年的官面引导,他们却在大汉百姓心里‘被融入’了。”公孙瓒目显思索,刘沧嘴角挂起嘲讽。
“孤拿他们没办法,即便面对内乱战争,刘虞对他们亦不行酷吏强征之法。”刘沧苦笑摇头。
“你虽劫掠外族,但难伤游牧根本。有官面对他们照应,反倒加重了冀州百姓的负担。呵呵,孤的确在等你对他们展开杀伐,灭其村落,屠其妇孺的杀伐。”刘沧冷笑。
“。
”公孙瓒抿抿嘴角,半晌沉默:“主公,您好狠的心啊。”
公孙瓒言辞中没有愤慨的情绪,先唤主公,殿内魏延、典韦等人也没去打扰他跟刘沧的交流。
“哈哈哈哈,孤亦不瞒你,北方诸侯当中,孤还是最愿与伯圭亲近的。”刘沧大笑,语气却很真挚。
公孙瓒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亲近或许没错,但也想让他背黑锅,甚至万世骂名。
“世人皆知主公不喜汝南袁氏,主公却一直放纵袁绍,那袁绍又有何处被主公看重?”刘沧冷酷,公孙瓒更不信袁绍有什么资本跟刘沧斡旋,再度问出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