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酒,洗袜子半月?”栾廷玉愣了一下。
“呵呵呵,教师,这是庄上的惩罚方式。”吴用笑了笑,言简意赅地把护卫队中规章制度略有提及。其实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稍微变通过后的版本。
一切行动听指挥,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栾廷玉听得眉飞色舞,眼中精光闪烁,待到吴用说完拍掌赞叹:“有此番律令,怪不得能训练出精兵。敢问吴先生,这所谓的三大纪律是谁制定的?”
“呵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吴用一指身边的晁盖。白净的脸上满是敬佩,初次听到军队惩罚制度也是赞叹不已,对“神人托梦”之事深信不疑。治军练兵之法,纵观古今亦是没有出其左右的。
“哎呀呀,晁兄,没想到你还是一位军事奇才啊。”栾廷玉真没有想到大吃一惊,忙冲晁盖拜倒。以前只是听说这位天王如何,没想到竟是这般了得。
晁盖在心里说了声惭愧,抢步上前扶住栾廷玉:“栾教师乃是大才,切莫如此。人生难逢一知己,遇见教师如故人。从初次见面就想跟教师畅谈古今。”
栾廷玉连忙邀请晁盖,吴用进屋一叙,自有仆人端上茶。三人品着茶叛说了会贴心话,又叙了年纪。晁盖要比栾廷玉大几个月,称兄道弟,好不亲热。
“贤弟,愚兄就不拐弯抹角了。”晁盖沉默片刻后说道:“郓州那些买卖其实我已经放弃了并解散队伍。捣毁据点,官府抓捕的人跟我的关系并不大。”
“真的?兄长莫不是哄骗我?”栾廷玉愣了,有些不信。他虽然没有做过私商,但多少知道利润之大。尤其涉及食盐和军用物资,乃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这位靠私商闻名绿林的晁天王金盆洗手,说出去会有人信?可是看见晁盖不像是作假又满腹疑惑。
“栾兄,保正哥哥骗你做甚?”吴用摇着羽扇轻笑:“涉及盐,铁的私商的确暴利,可不是长久之计。我等乃安善良民,私商不是正道,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都牵扯甚大。为了安全考虑舍弃是必然。”
这还真不是吴用说的场面话,纯粹就是有感而发。他以前就曾提过舍弃部分,做点其他正经生意。隐藏在幕后操作即可,即便出了变故也不会伤筋动骨。
只是这个提议总是被晁盖否决,又无法多做规劝。在了解到晁盖把私商全放弃时,既惊喜又错愕。
“不错。”晁盖抚着络腮胡,大笑安慰:“所以呢,贤弟你不用忧虑。那些据点毁了就毁了,官府抓的人花点钱。我这么大岁数怎么会跟后辈计较?”
“哎,兄长高义。”栾廷玉松了口气,他就是怕这个江湖大佬,号召手底下的人直接杀到祝家庄开打。那些江湖绿林上的人,杀人放火是家常便饭。
最担忧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安心多了,接着又满脸惭愧:“是小弟无能,至今五六年光景,徒弟都教不……”
“哎,此言差矣!”晁盖忙摆手打断,接着又说道:“谁不知祝朝奉在朝廷为官多年,三个儿子早就养成了各种坏毛病,岂是贤弟几年时间可以改变的?或者说本来就是虎崽,你改变不了吃肉的本质。”
吴用放下茶杯,接上话茬:“就是,栾教师不必妄自菲薄,你胸中有韬略,武艺高强。在祝家庄任劳任怨多年,不亏欠他们,反而是你得到的太少。”
“哎,恩情最难还呐!”栾廷玉心情复杂,摆手叹气。
“贤弟,我能预感到祝家庄终会没落,成不了气候。男子汉大丈夫,你也应该为自己考虑,奔个前程。”晁盖想说祝家庄会覆灭,最终口吻相对委婉。
“你受老祝的恩情早就还了。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注定的事情改变不了,以后你就会明白。”
“兄长,您这是何意?”栾廷玉没听明白。
晁盖没有说的那么详细,犹如个世外高人含糊点拨:“我晁盖不管在哪,是良善或是强人,避不开祝家庄,天机不可泄露,贤弟顺其自然,莫要强求。”
栾廷玉见晁盖不想多说没有再问,于是转移话题:“兄长,小弟来时那些兵丁是按照你的方法训练的?”
“正是,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哎呀呀,真是了不得,佩服。”
……
晁盖和吴用见栾廷玉心事化解,就没有再提闹心事。毕竟有些事可以在暗处做,但不能拿到明面说。
三人在房间里讨论了一下军事练兵,又扯到宋朝奸臣当道,世道浑浊不堪,自然是说这个骂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