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视力远超普通人,老远就看到大胡子军官带人归来。从几位军师那里了解到赵都监的模样特征。圆头大耳有福相,一眼认出人群中的赵都监。
汴梁城那边探子早就传回详细信息。
赵都监,本名赵万里,多少也能沾点皇亲贵族的边,亲叔叔赵福祚,父辈拜东坡为师,乃是苏门四学士成员。也是朝廷侍郎,实权人物,颇有人脉。
童贯有意拉拢此人,这才把都监职位送给他侄子。严格意义来说,这个赵万里不属于童贯一系,跟另外三大奸臣没有关系,想来剿匪历练捡军功。
晁盖认识这位兵马都监并摸透了他的底细。
可惜这位赵都监却不认识晁盖,那个大胡子也没看见被骑兵挡住的晁盖,一群人火急火燎地冲过去。
再说那赵都监,刚到城门口就撞到大胡子军官,得知惊人消息火速赶至军营,见到成群结队的晁家铁骑,证实了山东天王晁盖,济州兵马大总管来了。冲入军营来不及找人,便看到校场上的方阵。
整个人呆愣如石雕般,大脸上瞬间涨红,浮现尴尬。就连身边的大胡子和几个军官,羞愧地撇过头。
只见校场上,三个军阵悄然形成。在周围众多骑兵虎视眈眈的目光下,人人昂首挺胸,个个目不斜视。整齐的队形,静悄悄的,真有一股气势。
只是最前面那些光着膀子或者敞、胸露怀,衣衫不整的军卒画面滑稽,犹如当街示众般不忍直视。之前混杂在人群中只是有些另类,如今这全部集中起来有些震撼,就像脱衣大赛般破坏严肃气氛。
别说赵都监和中军官羞愧,就连那些军卒自己看着自身和左右光着膀子,大多数脸色涨红,觉得丢人。
好半晌,赵都监羞愧过后有些恼怒,明白校场上丢人的一幕是那山东天王晁盖给自己的下马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低声问大胡子:“不知晁……”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身后有声音传来:“你心里很愤怒?”
赵万里连忙转过身看去,一群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簇拥着十多员将领走来,夹杂着几个英姿飒爽的女将。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黑甲黑袍的彪形大汉。
此人八尺五寸长短,估计不到三十岁,面容刚毅,五官端正,相貌堂堂,龙行虎步之间不怒自威。满脸似笑非笑地看来,挥手示意说话之人是他。
来人正是晁盖率队走来。
就像面对童枢密那般甚至更加强烈!
赵万里紧盯着走在最前面的短髯大汉,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气势,那是久居上位才有的气场。以前面见童枢密身上就有,而眼下此人更加强烈。
他虽然来了两次,但却从未见过也不认识。晁盖回到府上的消息是严格保密的!除了晁家军卒外,认识他的百姓寥寥无几,就更别说这些外来禁军。
身边大胡子军官提醒“大人,就是他”。
赵万里心中本就有所猜测,又听到手下提醒得到证实。可仍是有些不敢置信,对方竟然这般年轻!他想不通,于是上前抱拳:“阁下难道就是晁总管?”
晁盖笑而不语,身后酆泰跳将出来,瞪眼喝问:“这位正是俺哥哥山东天王晁盖,尔等又是何人?”
“圣旨,兵符在此。”
韩世忠单手抓着圣旨,郭盛则托出印绶兵符出列。
“末将赵万里拜见总管!”赵万里见状,连忙单膝下跪行礼,身后几个军官有样学样,纳头就拜。
“都监大人,起来吧!”晁盖淡漠地说道。
“谢总管!”赵万里连忙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原本心里还恼怒的,可不知为何狠话根本说不出来。
“赵都监以前没带过兵吧?”晁盖笑容温和。
赵万里心里松了口气觉得晁盖还挺和气,连忙实话实说:“这倒没有!自幼爱舞枪弄棒,熟读兵法。在禁军中拜过几位教头练过武,没有亲自领兵。不过在禁军中十多年,排兵布阵,不在话下。”
晁盖感觉到对方那股自信,却意味深长的一笑:“带兵打仗没那么容易,自身武艺不可缺,但要多问多学,还要经过实践,否则,只会纸上谈兵。”
赵万里脸色一僵,听出晁盖话语夹枪带棒,有点不服气。正准备反驳几句,晁盖却不给他机会,转身看向赵校场之上:“赵都监,你看看,这就是号称精锐的河北边军,听说你训练了大半个月。本总管带人来看自己的兵,结果太令人失望了。”
赵万里提起这事有点冒火,很想驳斥现在才刚刚晨时。可听到晁盖接下来的话根本就没有底气反驳。
晁盖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声音平淡的说道:“我率领队伍来突击视察,没有阻拦便长驱直入军营。百多人来回走动未见巡逻队,无人询问。晁家庄训练号角吹响,惊醒梦中人依旧没人盘查。带队在校场上等待大半个时辰才陆续有人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