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么一回事,可有些事情姑姑是不知道的。」
小黄门笑着开口,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这样说不对,赶忙正了正神色。
「予琴姑姑,奴才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也就听人说的,准不准成还不知道呢!」他赔着笑装傻,予琴也不深究。
「那你便同我说说,让我也知道一下是怎么回事?」她的态度一如往常那般温和,还给小黄门递了块点心。
见她当真没有怀疑什么的意思,小黄门咬着点心,心里暗自松了口气。
他快速吃完点心,继续说道,「长乐公主的婚事,确实是陛下挑选的,外人也都觉得公主嫁得不错。」
「这能尚公主的人家,本来门户也低不到哪去,谁也没想到,驸马家里竟然跟贤妃娘娘家里有亲戚!」
大皇子的生母贤妃,母家在朝堂上的地位着实不低,本家亦是极有底蕴的世家。
而驸马家中亦属于世家,但听闻他们这一支过去出了些事情。
具体是什么事情,外人并不知晓,驸马家中当然也不会随意往外说。
如今他们这一支算是已自立门户,且有出息的不在少数,所以明德帝并不追究过往,将公主指给他家。
可谁都没有想到,有一天驸马家里的人,竟意外跟贤妃家里相认。
予琴听小黄门说着,心中快速绕了几个弯,却还是没想通其中的关键。
她只好看向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估摸着倘若已经收到了与德妃母女相关的消息,应当与这孩子说得差不多少。
「听闻驸马那一支原是当初做了错事,被逐出了本家,原已毫无干系,可如今本家表示愿意让他们重回宗族,重上宗谱。」
「家中尚有年老的长辈,自是喜不自胜,晚辈如何忤逆长辈,也只能听从。」
「贤妃娘娘在宫中虽然……不怎么受陛下待见,到底也是生了皇长子的人,家族如今地位显赫,拿捏一支重回宗谱的远房宗亲,还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纵然长乐公主身为帝姬,身份尊贵,可她嫁了人,又没住在公主府,而是住在了夫家,那不就是砧板上的鱼了吗?」
无论宫中又或者世家,都有着许多见不得人的阴私手段,那些手段能让人无所觉察便没了性命,也能叫人悄无声息就病入膏肓。
贤妃的家族,显然就有这个实力。
他们拿捏住驸马一家,攥着了全族老小的性命,在这种情况,哪怕明知是犯上,他们也必须听命行事。
而在这时,德妃成为了代掌六宫之人,他们再以长乐公主相要挟,德妃如何能不就范?
「难怪……难怪那日瞧着德妃,总觉得她好像十分痛苦。」自己拼了命生下的孩子,如命一般,被人攥在手里,怎能不痛苦?
「多谢你让我知晓。」予琴笑看向小黄门,再度跟他道谢。
「予琴姑姑实在是客气,没什么事的话,奴才就先走了?」任务达成,小黄门冲着予琴行礼,很快离开栖凤宫。
在他走后,予琴立刻便整理起还未整理完的各种消息,果然在其中夹杂着与德妃相关的信件。
她立即展开,认真看了两遍,与小黄门说的大致相同。
「这件事,可能真的只有我能帮她们了。」如今皇宫之内,就只有予琴能够支使翎羽卫帮忙。
而翎羽卫若是出动,必然能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长乐公主送回宫中。
一旦长乐公主回宫,任何手段再想要实施,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到时候若还有人敢做什么,想对长乐公主造成不利,这失去了威胁与禁锢的德妃,绝不是好
对付的。
思及此,予琴立刻动笔,想法子给翎羽卫送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