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捏了捏谢雁归有些发红的耳垂,低声应道,「好啊。」
谢雁归轻咳了一声,终于从他身上离
开,周谨眼中含着笑意,撑着胳膊坐起身来。
他还有句话没说,当下却也不敢真的说出来,否则这马车里,怕是只会剩他一个人。
马车从大路拐到小路,向着镇子去,还没等到了镇上,就被一匹马拦住去路。
正是纪徵。
「怎么只有你?安阳呢?」掀开车帘,谢雁归打量着纪徵。
不知为何,分明还是那个人,可周身上下却透露着不自在。
「她……走了。」纪徵皱起眉来,他醒来时安阳已不在身边,他将整个宅院都找过了,也不曾见到她。
安阳的马车也不在宅院中,显然是她醒来后便立刻离开了。
「走了?」谢雁归挑眉,目光仍在纪徵身上打量。
周谨在她身后,透过她也看向纪徵,他学着谢雁归的模样,也挑了挑眉。
直觉告诉他,就算这会儿回到队伍之中,也见不到安阳。
「先回去吧。」他在谢雁归身后低声说了句。
谢雁归答应一声,放下车帘,马车继续向前,她忽然想到什么,掀开一角看向纪徵,「要进来吗?」
纪徵摇了摇头。
离开的时候是两辆马车三匹马,回去时也是如此,只是少了一人。
如周谨所料,安阳果然没有回来,但她派人送了信,说是身体不适,所以提前回了京都。
对此,明德帝并未说什么。
毕竟若是快马赶路,距京都不过大半日的路程,以车队当下的脚程,最慢在明天傍晚,也能回到京都。
谢雁归放下手中的车帘,转头去看周谨,「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之前安阳都与你说过什么?」周谨不答反问。
「她……她说在镇子上做了一些安排,若你没带我去庄子的话,我还想……」说到这里,谢雁归不由得一顿。
与纪徵他们分开时,安阳还曾拉着她说了几句悄悄话,嘱咐她务必要跟周谨去镇子上住一晚,还说包她满意。
以安阳的性子,她做的那些布置,定然是……惊见骇闻的那种。
谢雁归因着庄子的缘故,没能赶回到镇上,那安阳做的那些布置……
「他们俩……」她眨了眨眼,重新看向周谨。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的。」周谨点了点头。
「那恐怕安阳连京都都不会回去,但她会去哪里,我也不好确定。」谢雁归微微皱眉。
她瞧出了纪徵对安阳的心思,倒还算乐见其成。
毕竟这些年安阳太苦了些,可她也担心纪徵的身份,他亦是武将,尤其黔南那边……恐怕会危机重重。
好在纪徵是个有分寸的,如今却已然被打破,谢雁归不由得叹了口气。
还真是世事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