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贵妃娘娘派了身边的予琴前往宁王妃府上,予琴手中拎着一个食盒,
是栖凤宫内新做出来的糕点。」云澜立在软榻旁,冲着明德帝回禀道。
「嗯。」点了点头,明德帝的目光在他身上打量。
云澜面色如常,他不似彭海那般容易流汗,这副淡定从容,很让明德帝看重。
「雁归将要出行,必然放心不下她姑母与夫婿,明日你遣几名内卫,倒也不必进到府中,只在外护卫宁王安全即可。」
彭海回宫之后,立刻就回禀了谢雁归的请求。
他既然是跟随在明德帝身边多年的人,自然知道话应该怎么说。
因此,周谨得以留在府上休养。
「是。」云澜答应道,并未多言去询问对栖凤宫的安排。
「黔南那边既有内卫在,待雁归去到黔南后,也让人多关注些。」
「她身边虽有翎羽卫,到底是朕与贵妃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都放心不下。」
明德帝笑着开口,言语间尽是对谢雁归的关切,换做旁人在此,定要恭维几句。
可云澜虽然语气温和,却从不会恭维人,因此面对明德帝的交代,他依旧只是恭敬地应一声「是」。
自凌云殿离开后,云澜缓缓走在通往宫正司的小路上。
宫正司位置偏僻,距离凌云殿极远,哪怕他走的这条小路相对较近,也要走上好长一段时间。
偶尔,他会遇到宫女又或是小黄门,时不时的还能碰到一两个宫中护卫。
有时,他会稍稍停下来,低声说几句话,有时候则只是点点头,似乎回应对方的问候。
云澜回到宫正司时,已临近傍晚,他点亮屋子里的油灯,坐在椅子上。
胳膊随意往桌上一搭,稍微抖了抖,就从其中掉出几张字条来。
他随意挑了一个,展开细细读过。
除却他自己与塞给他字条的人之外,不会再有人知晓这一遭。
待所有的字条都看过后,他将字条挨个凑到火光前,只余下灰烬。
这一晚,无论宫内还是宫外,似乎都很平静。
天蒙蒙亮,谢雁归轻手轻脚地从床上起身,要往外室去。
一只胳膊自她身后绕出,环在她的腰间,止住了她的动作。
「吵醒你了?」转头垂眸看去,被床幔遮挡住的内里十分昏暗。
周谨将脸埋在谢雁归身后,细细的呼吸喷在她腰间,有些痒。
回来时在马车上说起的圆房之事,终究只能继续推后。
谢雁归任由他抱了一会儿,这才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臂膀。
周谨似乎叹了口气,松开了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
他一只手撑在床上,另外一只搭在随意支起的腿上,中衣松松垮垮的,身侧的系带松开,散在身体两侧。
别看周谨瘦弱,身上的线条却是极好看的。
与谢雁归不同的是,他整体看上去更接近于少年的那种流畅与纤长。
「姑娘?」外室中传来予书的声音,她眨了眨眼,将目光收回,答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