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的瞳仁略有些浅,与他对视的时候,感受不到半分压迫感。
他如今的相貌极其普通,整个人坐在那,周身只透出平和。
饶是如此,与他对视的魏岩还是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不知为何,在云澜面前,他总觉得很不自在。
似乎,在这样一副平平无奇的面容背后,其实还藏着其他的脸孔。
可魏岩仔细确认过,云澜的脸皮是真的,并非易容术之类,也绝非易容术能够做出的真实,哪怕材料的本身取决于人。
「咳……你刚才说东西本就不在那儿,说明你早知道,既如此,你干嘛还要让我跑一趟?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清了清嗓子,魏岩找了把椅子坐下,开口问道。
「我也是最近才知。」近来,有人调查本该故去的驸马冯远璋,云澜稍一留意,就注意到了纪徵。
虽然纪徵行事已经足够小心,可冯远璋亦在他的注意中,因而很难不被他察觉。
这件事很有意思。
分明内卫已经下了定论,连陛下都传出旨意,可素来与冯氏一族又或者冯家没有任何关联的人,却忽然查了冯远璋来。
这背后,定是有人指使。
云澜稍一思量,就想到了长乐公主。
当初她来内卫时,他就曾觉得其中有些什么,果真如此。..
「那……东西到底在哪?冯远璋竟然骗你,你打算如何?」想到自己之前被关在地牢,又或者被喂了药关在屋子里,魏岩再度问道。
他觉得就算云澜不杀冯远璋,也得因为他的欺骗,让他尝一尝自己受过的滋味。
「他倒也不算是食言,只是还不够相信我罢了。」云澜重新倒了杯茶,语气很是温和。
他显然不打算因为这个,就对冯远璋做什么。
更何况,他已经知道东西究竟在何处了。
「你……」魏岩伸手指着他,却不知如何开口,他白了云澜一眼,拿起另一只杯子给自己倒茶。
「噗!」刚入口的茶水瞬间被吐出来,魏岩苦着一张脸,惊愕地看向云澜。
他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似乎感觉不到茶水滚烫,更不知有多苦涩一般。
他的模样,分明是很享受。
魏岩想了想,往旁边挪了一把椅子。
好在,云澜并未在此停留太久,因着刑部侍郎被杀之事,内卫近来十分忙碌。
——
「娘娘,殿下求见。」予琴自殿外进来,冲着谢姮行礼。
她才写完两封信,正要吩咐人将信给送出宫去。
「请他进来吧。」在旁人看来,谢雁归不在京都,她的夫婿前来探望有孕的贵妃姑母,乃是理所应当。
以当下的情况,无论是周谨还是谢姮,都会很好地把握尺度,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从前倒是不担心,现下情况不同。
谢姮怀了身孕,明德帝又有立后之意,她的侄女谢雁归再次握了兵权,足以让很多人忌惮。
不多时,周谨自殿外进来,冲着谢姮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