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的话,让谢雁归微微抿唇,没有回答。
对于她此刻的沉默,周谨却并不在意,继续开口道,「我之前就说过,关于我的事情,只要你想知道,就都可以问我。」
「你的身体还在恢复之中,不该因为这些事让自己不舒服。」
周谨一边说着,目光从谢雁归的唇上离开,向上方移去,与她对视着。
「这块玉佩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上面刻着的字,是她为我取的名字。」
伸手将谢雁归腰间的玉佩扯下,周谨摩挲着上面的小字,凑到自己眼前。
垂眸看过后,他将那个小字呈在谢雁归面前,让她能够看得分明。
「我的母亲常氏因生我而亡,所以我未曾见过她,这块刻了字的玉佩是她早就准备好的,缘何会取这个字,我并不知晓。」
「你之前派人查过我,也查过先太子,应当知晓了一些事情,正因为那些种种,所以极少有人会在我面前提起先太子侧妃常氏。」
「就连我身边亲近的人,甚至仅存的常氏族人,也不曾说起,我只是偶尔从娘娘那里,能够得到只字片语。」.c
谢雁归的目光自小字上离开,她将玉佩接过,习惯性地在手中摩挲,目光仍与周谨对视。
他刚才的话,等于承认了他的真实身份,他的确是先太子的侧妃常氏所生,也就是先太子的遗腹子。
可为何……他会进到宫中,成为当今陛下的七皇子?原来的周谨……去了哪里?
虽心中疑惑,可谢雁归并未问出口,因为她知道,周谨会慢慢告诉她。
「当年之事,就连我也不能完全清楚,但我知道的会比旁人多一些。」
「我真正的父亲也就是先太子,当年并非突发疾病,而是经年累月的接触有毒之物却不自知,最终导致毒发。」
「那毒药乃是前朝传下来的,无色无味,自然也就无从预知,等到发现时,就已经药石无罔。」
「我的母亲虽出身常氏一族,乃名门闺秀,可事实上,她并不怎么精通那些闺秀会的琴棋书画,反而有一手好医术,只可惜,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就在那个时候,她知道自己怀了身孕,原本是想告诉先帝的,可东宫又发生种种的事,让她意识到这其中有问题,所以她才想法子让自己「生病」。」
「身为东宫侧妃,忽然身患病症,且可能过人,为了储君考虑,我母亲被送出东宫去到庄子养病,她凭借着自己的医术,让太医误诊她的病症。」
「后来,东宫传来消息,先太子病重,我母亲当时的月份已经大了,她之前一直穿着宽大衣袍,又用纱布缠腹,可长此以往,总会有露馅的时候,所以她选择假死。」
「她知道因为用药缘故,会导致我跟寻常孩子不同,可我毕竟是东宫仅存的血脉,所以为了我,她在假死之前,做了不少安排。」
「我在她腹中待了许久,比寻常的孩子久得多,也因此导致了她的难产而亡,我出生后,就在我母亲好友的安排下,被仅存的常氏族人秘密照顾。」
听周谨说到此处,谢雁归想到了常修跟常予兄弟俩,她动了动身体,拎过小几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水,送到唇边。
就着谢雁归的手,周谨喝了口水,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