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君临朝着隔壁一昂头。
“去,告诉大家,有个黑风寨的毛贼跑到了镇州城里作乱,本宫追随贼子来到镇州城,没想到追到夏宅,发现夏国丈畏罪自尽。”
这番谎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
避重就轻。
难免让人联想翩翩。
贼子为何要跑到镇州城作乱?
夏国丈畏罪自尽是被人吓的,还是被“鬼”吓的?
他们带来的黑风寨的“鬼”反正已经死在了这里,剩下的那个毛贼呢?
又该如何处置?
“殿下,这样一来,大家就不再关注今晚闹鬼的事,而是担心那个神出鬼没的毛贼会再次祸乱镇州。”
孙耕读又满脸的不解。
“可是这样做的话,镇州城岂不是人人自危?”
“危什么?小毛贼而已,本宫可是专业剿匪的!”
张君临不无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孙耕读怔了一下。
又怔了片刻。
脑子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弯后。
忽地恍然大悟。
“殿下根本没想过去句县!”
“而是早就准备好了解决扬县的匪患后杀个回马枪!”
孙耕读终于懂了这盘棋的布局。
从进入镇州城,没有看到镇州城的权贵迎接的那一刻起。
张太子这盘大棋就把反对他的那些势力全部算计了一个遍。
“对,不论黑风寨有没有权贵们的人手安排,本宫也要拿这个做文章。”
张君临自认不是那种讲究的正人君子。
白猫黑猫,要抓得住耗子才叫好猫。
做人是要坦坦荡荡,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总有一些使下三滥手段的权贵,不愿意臣服于他。
那么。
甜枣与大棒之外,就需要铁链加身制服。
“既然懂了,那就去做吧。”
“记住了,多在城里绕几圈,往外追几公里,踩烂了砖瓦不必费心,那些主人家事后说不定还得请你们这些保护他们安全的吃顿大餐。”
什么叫卖了你还要让你数钱?
孙耕读觉得眼前张太子对付镇州权贵的手段,就能充分说明这一点。
偏偏此时的张太子,还一脸惆怅地对着隔壁感慨着。
“本宫为了你们的安危连觉都睡不成,本宫真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太子,值得承受你们接下来的各种夸奖与谄媚,嘿嘿嘿。”
“……”
孙耕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他选择眼不见为净。
对着隔壁主屋并不存在的贼子大喝一声。
“贼子!我乃太子殿下手下,特来剿匪!哪里逃!”
“冲啊!”
“抓住贼子!立功得赏!”
口号喊得响。
孙耕读几个人故意跑得没那么快。
踩烂瓦片和墙头,把刚才被“鬼”吓得哭爹喊娘的各门高户大院再次搅了个鸡飞狗跳。
张君临站在夏国丈卧室的房门口。
听着周围响起惊慌失措的尖叫声,感慨不已。
“好言相劝你们不听,非得受这两遭罪不可。”
“何苦呢。”
话音刚落。
夏家奴仆闯进院子。
当看到被打晕在地的护院后。
管家惊得大喊起来。
“老爷!老爷你在哪里?!”
“别叫魂了,你家老爷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