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难报，爱难尝。

原本，九尾狐幻化成沈笑的模样，一来是为沈笑对暗无生的爱所动容，二来则是想接近恩人方便寻找机会以图报恩，可是，现在她不仅没有想到如何去报恩，还反而尝到了爱的滋味……是苦涩的。

九尾狐以沈笑的身份进入魔渊，待在暗无生的身边，时间越久她就越嫉妒，越羡慕。她清楚，暗无生每一次的浓情蜜意都是对于沈笑，而不是她。

唉

又一次叹息。

夕霞殿里，九尾狐看着手上的那对蝴蝶发夹眼底满是落寞，就像古代帝王后宫里那些不得宠的妃子，这让夕霞殿里的侍女们难以理解，在她们看来，暗无生虽然很少来夕霞殿，但每次看沈笑的眼神都是充满爱意。

的确是充满爱意没错，但只有九尾狐明白，暗无生眼中的那个人不是她，是看她，却又不是在看她。这些年从暗无生的态度，九尾狐已经明白，自己只是沈笑的替身，她的演技并没有骗到暗无生，两人没有摊牌，只是互相在假装，自己欺骗自己而已。

暗无生需要九尾狐幻化的沈笑来麻痹自己，寄托对沈笑的思念，至于九尾狐，一份真挚的爱情是妖族中所有九尾狐内心最渴望的东西，她被暗无生的深情所打动，哪怕是从沈笑那里窃取来的感情也舍不得放手。

“沈笑小姐，公主殿下来了。”

一名侍女走进房间禀报，九尾狐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将蝴蝶发夹收好以后起身随侍女出去见幻儿，她不知道幻儿为什么会突然来她这里，但脸上还是挂着热情的微笑。

每一次听到“沈笑”这个名字，九尾狐都很羡慕，世上最好的暗无生都可以给沈笑，而她在魔宫所有的一切，无论是舒适的生活、至高的地位，还是其他的什么，这原本都应该属于沈笑。

前厅里，幻儿正大量着夕霞殿的装潢布置，生命的绿色为主格调，给人十分清新的感觉。

“哎呀，幻儿，你是来找我玩儿的吗？正好，我自己一个人好无聊。”

九尾狐一看见幻儿就直接上前拉起幻儿的手，熟络的打招呼，其实她这是第一次看到幻儿，但沈笑却是早就和幻儿见过的，虽然是隔着手机屏幕。

幻儿歪着头上下打量着沈笑，看不出别的什么，就是比印象里不太一样，是长大了，毕竟她也是很多年前在国过年时，年三十晚和暗无生视频通话跟沈笑聊过一下，也就只有那么一次，后来过年暗无生都是去沪都市接她，然后带着她去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国家玩。

“是呀，沈笑姐姐，我也好无聊的，爹爹不陪我玩，就来找你了。”

这个当然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幻儿来找沈笑是抱着其他目的，并非无聊了跑来玩。

啪啪！

幻儿还从未羽殿带来了四个侍女，手中端着托盘，是她让人做好带来的早餐。拍手示意，四个侍女便走到厅里的圆桌前将早餐摆好，有粥，有包子，有点心，另外还有一盘兔肉。

看着桌上的早餐，九尾狐有些疑惑：“这是……”

“沈笑姐姐，还没吃早餐吧？”幻儿拉着沈笑到桌前坐下说：“我也还没吃呢，这是我找人特意做的，我们一起吃。”

“好……”

其实九尾狐很想说她已经吃过了，不过看着幻儿又是给她递筷子，又往她碗里夹菜的，实在不太好拒绝。

幻儿一上来就给“沈笑”夹了块兔肉，她是知道“沈笑”已经吃过早餐的，但她特意带来的这顿早餐必须要吃，特别是她让人做的这盘兔肉。

昨晚玄策找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沈笑的事情，或者说暗无生的事情。五年前，按照回到魔渊的马蒙所言，沈笑应该已经死了，可后来沈笑又完好无损的跟着暗无生回来了，这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接下来暗无生对“沈笑”那种奇奇怪怪、似近若离的态度让他怀疑，虽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他推断，如果不是暗无生的问题，那就是这个“沈笑”有问题，只可惜无从求证，他曾有过几次试探，可惜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这件事便一直压在心底，直到现在幻儿回到魔渊。

幻儿作为暗无生的女儿，对沈笑也是有一些了解，很多事情做起来都很方便，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可以当成小孩子玩闹，所以玄策找上幻儿说起自己的怀疑，幻儿虽然不信，但事关她的爹爹，所以她也是考虑好久才决定要来验证一下。

“这个兔子肉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