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害怕。”
出了山洞,小狐妖望着侯飞白,弱弱地道。
这是一头纯色火狐,一身皮毛如一团燃烧的烈焰。
正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侯飞白原本就没打算将她独自扔在这儿。
“上马。”侯飞白翻身上了狼骑利息,让火狐上了乌鳞马的背上。
“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因何被掳至此?”
侯飞白问道。
“我叫朱姒,是捞刀河畔打刀一族,因一时兴起,想要去彩云城见识万妖盛会,结果误入歧途,被烈焰寨悍匪给抓到了。”
火狐朱姒伏在乌鳞马背上,两只前爪紧紧抓住马鬃,将自己的来历说了出来。
“行吧,那我将你送回捞刀河。”
侯飞白将狼骑利息缰绳一拨,当先朝山下走去。
“能不回捞刀河吗?我还想去彩云城呢。”
朱姒一脸不情愿。
“不行,你的父母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侯飞白原本也打算到彩云城去见识一下万妖盛会,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愿意带着一名陌生妖物去。
“他才不会呢。他整天就知道打刀打刀,还想让我也成为一名打刀匠。”
乌鳞马跟在狼骑利息身后,马背上的朱姒噘着嘴说道。
侯飞白无奈,这不就是典型的叛逆期行为吗?
大荒妖界能独自到外面闯荡的,最起码不得是八品启灵境,化形之后才能做的。
一头尚未化形的妖物,尤其是狐族,行走在大荒妖界,就好像是赤果果地对其他妖物说:快来抓我呀。
下了龙崖岭,烈焰寨聚义堂已被执刀郎一把火烧成白地。
侯飞白带着朱姒一路到龙崖城,向钱掌柜打听前往捞刀河的路线。
看着去而复返的侯飞白,钱掌柜只觉得自己的左钳也有些难保,好在侯飞白真的只是问了路,随后就离去。
出了龙崖城,折向西北而行。
“朱姒啊,刚才钱掌柜看你的眼神,可不太对。”
狼骑利息走得极稳妥,侯飞白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有何不对?”
朱姒不解。
“眼神呀,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见到国匠大师一般,满眼都是尊崇。”
侯飞白回忆着钱掌柜的眼神,越想越觉得离谱。
“捞刀河畔,打刀一族,以打刀为生,打制刀具的天赋冠绝大荒,其他妖物看我们的眼神,不都是这样吗?”
朱姒骑着已经配上鞍佩的乌鳞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侯飞白愣住了,随便救了头狐妖,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
“驾!”
朱姒一甩尾巴,像马鞭一样在抽在乌鳞马的后臀上。
“哎哟,小姑奶奶,能别打我吗?”
乌鳞马妖抱怨道,“你这一路上有事没事就打我,屁股都让你打肿了!”
“驾!”
朱姒又一尾巴抽打过去,乌鳞马吃痛,唏律律想前窜出,一下就超过了狼骑利息。
侯飞白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好笑。
这乌鳞马妖以后真要跟着自己,光话痨这一项就够难搞了。
一路无话。
在夜色降临时,侯飞白一行抵达大珠山脚一处小镇,准备在此落脚。
“伙计,镇上有客栈吗?”
侯飞白停在一个售卖食物的食肆门口,向百无聊赖的伙计询问道。
“客栈呐,不瞒您说,本镇的食肆都是可以住宿的,不过您来到小店,就算是到了本镇最奢华、服务最好的客栈了。”
食肆伙计顿时来了精神,拢了拢袖子,笑呵呵地道,“您几位打算要几间房,住几晚呀?”
侯飞白抬头看了一眼食肆的匾额,上面写着“阿贵食肆”四个字,将信将疑地看向四周,小镇并不大,只有一条大街,东西两个城门,站在这个食肆门口,可以一眼望到东西门。
回忆起自己从东门进入小镇,大街两旁的店铺的确都以食肆为主,偶有一间铁匠铺,车马行就算稀奇了。
“两间房,住一晚。”
侯飞白决定就在这儿住下了。
“主人呀,这两间房如何住?我可不要和小狐妖一间。”
乌鳞马妖龇着大板牙,从鼻孔中喷着气。
“哼,我还不跟你住呢。”
朱姒从乌鳞马妖背上跳下来,狐尾顺势又在马腿上抽了一鞭,乌鳞马妖向外跳了一步,堪堪避开。
“你跟利息住马厩呀。”侯飞白诧异地道,“难道坐骑还需要房间吗?你看看,利息就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疑问。”
狼骑利息口中呜咽了两声,谁也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乌鳞马妖见状,两只前蹄在地上刨了几下,口中咕哝道:“主人偏心眼,狐妖是妖,马妖也是妖,狐妖能住房间,马妖就得住马厩……”
“你咕哝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