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傅闲用一个消息和挨了好几顿打,终于知道了花语的审问过程。
“厉害!”傅闲没想到花语竟然能用自己的经历引诱胭脂吐露真相,这点他身为直肠子的男性,做不到啊。
不过也是巧合,恰巧胭脂和花语的经历有相似之处,想来花语也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凑巧而已,于是傅闲也就不纠结这件事了,开开心心地去领罚。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赵昱。
他也觉得花语是凑巧审问成功的,还借着审问踩了踩赵安玉!赵昱觉得花语这个小废物不像她表面看上去的那般不谙世事,实则小心思颇多。
从一开始花语找上门要求退婚,到使劲手段与许玥君交好就能看出来,花语这个女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达目的誓不甘休。
赵昱放下证词,想着有些后悔前日子说自己是她的兄长,希望她不会想多了,总之自己以后要离这个小废物远一些,若她将心思打到不该打的地方,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思至此,赵昱望向窗外,离码头越来越近了。
“咚咚。”门外簪星端着美味的饭食来了:“主子,马上就到码头了,辛苦一天,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不说不觉得,还真的饿了。虽然赵昱不是那般骄矜的人,但饭食都做好送上来了也不会拒绝。
“嗯。”赵昱端坐着,等簪星摆好后,才优雅地开始用饭。
簪星看着赵昱每吃上一口,眉头便舒展一分,就知道花语的手艺是合赵昱胃口的,便轻轻说道:“这可是我家姑娘亲自下厨做的,主子喜欢便好,属下这就退下,晚些来收拾。”
说完簪星便撤了,留下赵昱一愣一愣的。
方才还想着要离花语远些,现在嘴里就吃上了她做的饭食,虽然很好吃,但多少都有些打脸了。赵昱顿时觉得饭菜不香了,嘴里的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赵昱正陷入自我尴尬的时候,傅闲敲门进屋禀告前方就是码头。赵昱赶忙如临大赦地丢下碗筷,整理衣装出了门。
大船顺利靠岸,外头赵昱打着杭州知府的招牌“招摇撞骗”的同时,花语在屋子里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欣赏着忙碌的松江码头。
“好久没下船了,有点想念脚踏实地的感觉。”这是花语第一次坐船,自上船就一直处于摇摇晃晃的状态中,许久没踩过地面了,虽然不晕船吧,但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舒坦。
趁着簪星还没回来,花语偷偷摸摸地带上面纱,往下船的地方走去。不为别的,她就想踩一踩土地面就回来!
她知道赵昱在前方与县丞说话,于是便往另一处下船口走去。突然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甲板处传来。
是柳胭眉!
听了半个月她的哀嚎,花语对柳胭眉的声音再熟悉不过。
为了避免与柳胭眉正面撞上,她只好后退几步,躲在角落里,想等外面的人走了再出去。
不可避免的,她们的谈话一字不差地进了花语的耳朵。
柳胭眉:“知莺,我问你最后一遍,你当真听到了秦月露和张茂春谋害阿福的计划?”
魏知莺:“呵,那晚我就躺在她俩身边,有什么我听不到的。”
柳胭眉:“那你为何要告诉胭脂!她现在满心自责是自己害死了阿福。”
魏知莺:“我可不是那般嘴碎的人,阿福长得好看又年轻力壮,我们谁不喜欢?也就秦月露心肠歹毒,自己得不到就让我们都失去阿福,啧啧啧,可是啊,阿福也不是无辜的。”
柳胭眉:“什么意思?”
魏知莺:“什么意思你还问我?这戏班子谁进来能清清白白?阿福就是仗着一副好皮相,对谁都是一片真心,要帮她赎身,然后呢?把我们好不容易攒的钱通通卷走。不然你以为秦月露为什么盯上阿福?”
柳胭眉:“……”
魏知莺:“柳姐姐,我好心劝你一句,不要再对班主抱有幻想了,他向来喜新厌旧,你就算真的生下孩子,也得不到班主的真心。”
柳胭眉没有说话,魏知莺继续道:“还有,好好劝劝胭脂,迎喜班经这一遭指不定以后什么样,胭脂好歹清清白白的,或许还能另谋生路,你好好为她打算吧。”
柳胭眉:“这么说,你确实没有对胭脂说秦月露和张茂春的计划?”
魏知莺:“哎呦我为什么要说?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说了能有银子给我赎身?”
……
紧接着就有侍卫寻来,说集结迎喜班众人下船。
花语往里躲了躲,没让柳胭眉和魏知莺看到自己,等她们离开,花语走出来,眉头深深皱起:胭脂撒谎了,她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既不是魏知莺告密,那船上别的人更没理由到胭脂面前嚼舌根,那么整件事,胭脂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她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然后轻松脱身。
不自觉地,花语调转方向,往戏班子集结处走去。
那边有赵昱的侍卫,她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她就是想去最后看一眼胭脂。
等到了地方,花语远远地看见柳胭脂躲在柳胭眉怀里,一整个弱柳扶风的凄惨样,好似真的为了情郎的死痛不欲生。但不知为何,花语总觉得胭脂的表现有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