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是什么想法，苏玄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天空灰蒙蒙，大雪飘零，仿佛整个世界都化作一片白茫茫。

临近年关，寒风刺骨的天气依然挡不住大家热情，许多人在外面为了衣食住行，奔波劳累一年。都在这段时间赶回来，陪伴家人，他们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挽臂漫步街头。

虽普通，嘴角却露出满足笑容，牵着家人孩子，仿佛此刻一切烦恼都忘掉。

这些人，比起姜家，才是最值得苏玄敬畏。

“要过年了！”

苏玄把那辆拉法停在路边，自己坐在凳子上，伸手摩挲着胸前一块细腻冰润的吊坠，微笑看着面前两个带着毛绒帽，裹得严实厚重的小孩，嬉戏打闹。

他心情前所未有平静。

脑海里，闪过陆万姬的身影，这个曾与他花了三十多块钱，两本结婚证，两碗鸭血粉丝的女人。

也闪过萧星竹，闪过姜菲然，闪过南宫月，这些认识不久，甚至才见过一面，却有过恩怨纠葛的女人。

其中姜菲然印象最深。

苏玄点了一支烟，夹在指间，任由燃烧。

“大哥哥，只有你一个人吗？”小脸冻得红扑扑的小丫头，走到苏玄面前，露出憨态可掬的笑容。

她胸前挂着一个照相机，取下毛绒帽，露出两根麻花辫，手里抬着一串刚吃一半的糖葫芦，上面雪花漂浮。

苏玄微笑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开口道：“我叫囡囡，大哥哥，看起来你好伤心，你没有家人，没有玩耍的朋友吗？”

“喏，我请你吃糖葫芦。”

囡囡很早就注意到这个坐在凳子上的男子，他脸上一片很伤感的样子，囡囡看着他异常孤独。

苏玄接过糖葫芦，摘下一颗放到嘴里，还给囡囡：“谢谢你。”

囡囡和她的小伙伴，一左一右做到苏玄身旁，晃动着小脚，好奇道：“大哥哥，你和我们一起玩堆雪人吧。”

苏玄含笑不言，轻轻点头。

他去报刊里借来堆雪人的小铲子，带着囡囡和身边的小伙伴，三个人蹲在路边，小手冻得通红，嘴角笑容愈发绽开，天真无邪。

“大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囡囡眨巴着大眼。

苏玄微笑道：“是啊，哥哥有很多心事，哥哥从小就在孤儿院长大，所有人都疏远哥哥。哥哥一直没有朋友，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个人，生病吃饭，上学放学。”

囡囡抬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大哥哥，那我们做你的朋友好不好，我爸爸妈妈在报停里卖东西。我永远都在这，你要是觉得自己孤独了，就来找囡囡。”

“囡囡烤的热狗可好吃了，囡囡烤给你吃。”

她转身跑到路边一排小报亭其中一家，不知在和一个年轻女子交流着什么，不时指着苏玄。

年轻女人蹲下来，窜好三根香喷喷的热狗，囡囡举着跑过来。

“喏，大哥哥给你。”

苏玄含笑接过，伸手揉了揉囡囡的小脑袋。

年轻女人面带微笑跟了过来，歉意的看了眼苏玄：“对不起，囡囡没给你添麻烦吧？”

苏玄摇头：“没事，她很可爱。”

年轻女子开口道：“正好饭熟了，看你一个人在这，来和我们一起吃吧。难得看见囡囡这么开心，没什么好招呼的，就随便对付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