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林眉头一皱，脸色沉下来，说道：“我为什么要给菲菲道歉？” 我没接他这个话茬，转过头看着林菲菲，温柔地说道：“菲菲，我想喝咖啡了，你帮我去买杯冰美式吧！我和陈总单独说几句。” 林菲菲眼神里充满了愕然，我冲她笑了笑，“去吧！放心，没事。” 我这么一说，像给她吃了颗定心丸。 林菲菲点点头，和陈学林打了声招呼，踩着高跟鞋咯咯地出去了。 我起身把房门关好，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陈学林，整个人像拉满的弓弦。 陈学林神情紧绷，吞咽了几下口水，声音干哑地问道：“你单独想和我说什么？” “陈学林我是不是给你脸了？敢这么骂我女朋友！” 我猛地攥住他的脖领子，将他从桌子后面提了起来，陈学林顿时狼狈极了。 陈学林顿时面红耳赤，他一边挣扎，一边咆哮：“你给我松手，信不信我叫保安？” 我手上力度不减，盯着他冷笑：“你要是不嫌丢人现眼，你随便叫！我就说你骚扰我女朋友，看看一会儿来人了，咱们谁怕谁！” 陈学林脸色惨白地盯着我，“你怎么能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你敢说你之前没骚扰过女员工吗？你信不信我闹到你们总部去！” 我这么一说，陈学林顿时怂了。 林菲菲以前无意中和我提过，陈学林所有心思都在升职上，所以才折腾直播，宣传片这些有的没的，就为了多表现一下自己，我要是真跑到总部去闹，今年他升职就凉了。 陈学林脸色有点灰暗，讪讪一笑：“余斌，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我盯着他冷笑，强势地说道：“你刚才敢骂菲菲就不行，你要是不想我把事闹大，你就给她道歉。” 陈学林像孙子似的不住点头，“我道歉，我道歉，你先把我松开好吧！” 我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松开了他的脖领子，陈学林干巴巴地整理着衣领，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 在山里露营那次，我听陈晓星和林菲菲聊天吐槽陈学林骚扰空姐，还说他外面彩旗飘飘，精彩极了。 打蛇打七寸，他这种人做贼心虚，肯定怕我闹大了，宁可息事宁人。 很快，林菲菲便提着两杯咖啡回来了。 她把其中一杯冰美式递给我，然后拿出另一杯，陈学林眼睛一亮，刚要伸手去接，林菲菲却递到了自己嘴边。 “……” 陈学林嘴角向下，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硬着头皮向林菲菲道歉。 “菲菲啊……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不是冲你，我是让那个乘客气糊涂了。” 林菲菲一怔，欣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愉快地笑了起来。 她咳嗽几声，拿腔拿调地说道：“好吧！既然您认识到错误了，那我就既往不咎了。” 陈学林干巴巴地笑了笑，然后盯着我，缓缓道：“余斌，你刚才可答应我了，你会去帮菲菲道歉，我不管你们谁道歉，反正把投诉撤销了就行。” 我点点头，从他这里拿到那名投诉乘客联系方式便起身离开了。 从大厦出来，抬头看着浅蓝色的天幕，我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仿佛把肺子里的浊气，彻底吐了出来。 林菲菲歪着头盯着我，眼神里饶有兴致，“哎，刚才我不在的时候，你和陈学林说什么了？他竟然乖乖给我道歉，太不像他风格了。” 我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回应，说道：“没什么，就是骂他来着，让他别给脸不要脸。” 林菲菲杏眼睁得极大，“你没和我开玩笑吧？” 我耸了耸肩，轻松地笑道：“当然没有，他现在不是一门心思想升职嘛！我要是闹大了，他升职这事就别想了，所以他认栽道歉了。” 林菲菲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平时趾高气扬惯了，居然也有怂的时候。” “他这种人，什么面子，尊严根本不当回事，他心里只有升职加薪，巴结领导，但我觉得他升职没戏，他努力这么久了，但凡有点天赋，也该成功了。” 我略微一顿，又苦笑道：“算了，不说他了，影响心情。” 林菲菲略略沉吟了片刻，娇俏的脸上泛起一抹凝重，迟疑地问我：“你该不会真的去给那个乘客道歉吧？” 我笑眯眯地看着她，“你觉得我会吗？” 林菲菲摇摇头，喃喃地道：“我觉得你不会。” “我当然不会道歉了，我得跪下来求他。” “……” 林菲菲翻了个白眼，“你认真点儿！” 我笑了笑，忍不住伸手刮了下她可爱的琼鼻，“好了，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了，你亲爱的男朋友我，会替你搞定的。”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气也没有，但笑容是会感染人的，有时候比语言更有力量。 虽然我现在也没想好如何摆平这件事，可做为她男朋友，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这个投诉的乘客叫曹兴，是兴旺旅行社的老板，我上网简单了解了一下，他们公司规模不大，但旅行社嘛，大部分都和航司有合作，陈学林不敢得罪，所以才把林菲菲推出去。 我给梅雪嫣打了个电话，问她认识不认识这个人，我想先了解一下他是什么人，再琢磨怎么办。 梅雪嫣也不清楚，但她给我提了个醒，让我问问张茵，她路子广，说不定她认识。 我一想也是，自己也很久没联系她了，于是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张茵接到我的电话很高兴，简单寒暄了几句以后，我直奔主题，张茵说她不认识，不过可以发动关系帮我问一下。 我不好意思麻烦她，但她不以为然，轻描淡写地说就是打几个电话问问而已。 她已经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我再多说什么就显得我矫情似的。 张茵的办事效率很高，很快就把电话打回来了，说她一个朋友认识曹兴。 这个人有点小人得志，这几年搞旅行社赚了点儿钱，把谁都不放在眼里，极其好色，秘书都不知道换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