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自然不行,一支部队就该有一支部队的样子,他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在张迷龙出发点是好的,但扰乱军纪是大事,迷龙自领三板,有孟烦了负责行刑。”
郝兽医赶紧用脚踹迷龙,对他努努嘴。
张迷龙高兴,赶紧站起身道:“谢谢团座!”
他找来一根结实的棍子,递给孟烦了:“烦啦,快,三板子。”
孟烦了看着天,“是三板子,不是三棍子。”
“一样一样,板子棍子都一样。”迷龙嘿笑着,不由分说的把棍子塞给孟烦了,往地上一趴,然后牙齿咬住衣服,把眼睛闭得非常的紧。
孟烦了抓着棍子,看了看身旁的溃兵们,郝兽医扭过头,不辣要麻一副看不到的样子,蛇屁股康丫抬头看着天,阿译直勾勾的看着他,也不吭声,其他人都保持着沉默,没人吭声。
“动作快点,等下还有作战计划商议!情况有变了!”
夏远眯着眼,扫过眼前的溃兵们,他知道,自己的这一决定,会将所有人送进地狱,但如果不下这个决定,禅达的百姓就会被送下地狱,如何抉择,再来的路上夏远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孟烦了咬了咬牙,说道:“忍着点啊,我的力道可是非常大的,而且我这个人是睚眦必报,你在收容站可是做了不少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迷龙哼哼唧唧的说道:“要打就快点打,磨磨唧唧的,小日本鬼子可就追上来了。”
啪。
“哎呦......你小子下手真重啊。”张迷龙揉着自己的屁股,扭头看着孟烦了。
溃兵们哈哈大笑,孟烦了说道:“忍着点,忍着点,很快就好了。”
康丫道:“挨了三棍子,能娶一个老婆,你就知足吧。”
蛇屁股也道:“就是就是,忍着点,忍忍就过去了,就能抱你媳妇了。”
迷龙一听,把布又塞进了嘴里,孟烦了的第二棍子落下去,迷龙一声不吭的忍着,然后第三棍打完,夏远便挥挥手,让众人散去,并把揉着屁股的迷龙叫到一边,问:“你准备怎么安置他们娘俩?”
迷龙揉着屁股,说道:“我把他们送回禅达呗,或者是在和顺镇先住着。”
夏远目光微沉,说道:“计划有变了。”
迷龙扭头看了看四周,有点茫然的问:“计划怎么变了?”
夏远没说话,扭头看着忙碌收拾的溃兵们,这才道:“先把棺柩埋了再说。”
“谢谢团座。”
迷龙高兴的喊道,飞快的跑过去,招呼着不辣要麻他们帮他埋棺柩,而新成员喜娃也很快加入到溃兵团里。
龙文章和孟烦了走了过来,孟烦了看着夏远,见他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您有心事?我们现在已经到国内,接下来沿着怒江往东边走,就能到和顺镇。”
夏远坐在地上,抬头看着两人,说道:“日本鬼子现在咬得紧,顶多两三个小时就能追上来,在甸缅能够战斗的部队,仅剩下我们一支,日军要渡江,虞啸卿的部队是拦不住的,他们刚刚抵达禅达没有多久,在怒江对岸的防御工事还尚未准备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而后方追击的日军分左中右三翼,总兵力在一个联队,采用自行承、摩托车的赶路方式。尚未立足的虞啸卿是顶不住这股日军的进攻的。”
龙文章和孟烦了互相对视了一眼。
孟烦了似乎有些明了了:“您的意思是,我们一走,南天门门户大开,日军就能够畅通无阻的进入南天门,直逼怒江对岸的虞啸卿团部,但那是他的团部,和您有什么关系呢。”
“虞啸卿的部队和我们没关系,但禅达的百姓呢?”
夏远抬起头,看着他:“我们一走,日军长驱直入,渡过怒江,虞啸卿的部队挡不住,按照唐基的尿性,绝对不会让虞啸卿和日军死战,定然会撤离禅达,失去国军驻防的禅达将会被日军攻陷,金陵,旅顺......他们在中国犯下的一桩桩罪行,这群日本鬼子绝对不会放过禅达的百姓,他们会做出什么残忍的手段,咱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孟烦了想到了小醉,如果日军进入禅达,手无寸铁的小醉一定会被日军糟蹋,想到这里,他抬起头看着夏远。
“我,留下!”
龙文章扭头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目光,他跟孟烦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知道这家伙是比较畏惧战斗的,他扭头看着孟烦了,就像是刚认识这家伙一样。
孟烦了道:“团座说的对,我们走了,禅达的人民就要沦陷,而且怒江沿岸是大后方的最后一道防线,日军穿过了怒江,他们会一路畅通无阻,中国将会面临着日军前后包夹的局面。”
龙文章有点惊奇的看着他:“第一次见你的思想觉悟这么高,聪明的脑袋就是没有用到正地上,如果把嘴用在正地上,怎么说也得给你安排个营长当当。”
孟烦了说:“我对当官不感兴趣,当一个传令兵就挺好的。”
龙文章不说话了,扭头看着夏远,“团座的意思是留下来,给虞啸卿的部队争取巩固阵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