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训练开展的十分顺利,民兵和游击队以及妇救会的女同志们积极投入训练的热情很高涨,以至于夏远先前准备的稻草人和木棍数量完全不够用,不得已,他只能将众人分开训练。
你练习步法,我训练拼刺刀,你练习匍匐,我练习三三制。
一大清早的,村东头的广场变得尤为热闹。
村子里的老人和小孩子也都早早的起床,看着大家伙热火朝天的训练。
都说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这训练刚开始开展的十分顺利,但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弊端就体现出来,夏远是从高家庄村民们的实际出发,考虑到村民们没有经受过系统的训练的缘故,他决定三步走,先把基础打好,再开始向外延伸,最后教授一些高级的战斗技巧。
而基础则十分重要,就拿拼刺术来说,基础的拼刺术首先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只有把快准狠练到了极致,才能够学习进阶,甚至搭配着步法来训练,而简单的快准狠训练就是拿着木棍,站在距离稻草人一到两米的距离,而后双手握住木棍,一弓箭步向前,双手紧握木棍用力朝稻草人捅出去,身体几乎向敌人倾倒,一刀刺出,迅速收回拉开距离。
这就是最基础的拼刺术,简单粗暴直接,但由于太过于简单,在普通村民眼中,甚至在一些民兵眼中,却成为了最不靠谱的存在,拿着木棍向前顶,这是谁都会的简单操作。
再说步法,步法就更加离谱,由于夏远是经过父亲严格调教,从小就是扎马步训练到大,步法早就已经融入了骨子里,面对敌人甚至不需要脑子去带动身体,身体就已经自动的走出了八极拳的步法。而到了传授游击队和民兵们的时候,他教的步法是阉割版的,毕竟完整版的步法需要几十个点,他们就是训练很久,也不一定能够完整的走出来。
他练习八极拳的时候,也是从阉割版的开始学习,而后在阉割版的基础上增加一个一个的点位。这种阉割版的点位就跟小时候玩的跳房子是一样的,需要踩着一个一个点位去走,到了村民眼中,就跟那歪歪扭扭的走路一样。
战术匍匐和三三制还好,是属于比较简单的,战术匍匐的战术动作教到位,由他们训练即可,三三制需要不断地传授经验,教授他们手势动作,交替跃进,火力递进掩护,指挥位置,兵员补充等等,三三制也算是有模有样。
唯独前两样是没有任何办法去避免的。
故而,前两项的训练在很多民兵眼中是最不靠谱的两个训练,村长和老忠叔也找到夏远,跟他说明最近民兵们、游击队员们、抗日先锋队的成员们的反应情况。
老村长说:“夏远啊,拼刺术和步法的训练看起来并不是很好,最近很多人找我反映情况。不过你也别往心里去,同志们向来都是心直口快,他们有什么疑惑基本都会向我反映情况。”
夏远倒也没有感到意外,别说是现在这个时代的人,就是未来的二十一世纪,一些学员在训练步法的时候,也曾有很多人反应他们武馆的步法就是湖弄人的,是来骗钱的。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
即便是阉割版的每一个点位都是整套步法里最为重要的点位,只有连接上完整的步法,各个点位衔接,一套完整的步法才能够体现出来,所以对于大家伙反应的情况夏远也是能够理解的。
估计要让他们去扎马步,扎个几年那才叫疯了。
夏远道:“村长,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老村长想了想,点点头:“你打算去怎么处理?”
夏远咧着嘴,笑着说:“当然是给他们看看我的厉害,这步法就是我当初学习的,后来在步法的基础上增添了完整的步法,大家伙的反应是正常,在我以前接触到的时候,也认为这样的步法并不算是步法。”
老村长听着他的话,点着头,“既然你心里有了方法,那我就不管了,大家伙的反应我会劝说劝说,接下来还是要看你,实在不行我就去敲打敲打他们。”
“可别!”夏远说道:“村长,你要是敲打他们,只会让他们更加狐疑。”
老村长点着头:“你说的也对,既然你有把握,那就好。”
夏远抿着嘴,脸上带着澹澹的笑容。
而现在的时间,日军大扫荡已经基本结束,在目送老村长离开之后,夏远思索着剧情,估计用不了多久,日本鬼子夜袭高家庄的剧情就会开展,别看电影里只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但是镜头的转动,现实可是过去了好几个月的时间。
就拿地道战开展的时间也是从一九四二年开始全面开始,而他不过是将地道战提前引入这个世界。
“时间上来得及。”
夏远盘算着时间。
地道已经挖好,整个高家庄有了对付日本鬼子的勇气,在训练上,夏远也打算积极展开,基本能够避免日军夜袭高家庄,老忠叔壮烈牺牲的剧情,但眼下的问题是参与训练的人员对于他给出的训练项目有着十分的不自信,不认同,这是非常关键的。
如何去解决。
夏远内心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
训练又持续了几天,民兵们虽然没有说什么,估计也是看在夏远是战斗英雄的身份上,但可以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丝不满,训练的内容多少让他们有些失望,针对这一情况,夏远也没说什么,站在训练的队伍间,大喊道:
“都加把劲,还记得当初你们说什么,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住,这点训练都完成不了,还怎么对付拿着枪和炮的小鬼子!?”
“动作太慢了,出枪就跟娘们一样。”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喝醉了,路都走不好,会不会走路。”
“看看你们这练得是什么,村长和老忠叔求了我几天,让我给你们训练,结果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的训练,这才刚开始多长时间,一个个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儿吧唧的。”
他的脸上带着冷笑,双手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看,嘴里时不时的带着一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