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陈叔叔,你别怪他了,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这是我们一起做的决定,出了事也就一起承担。”林大器帮陈耳东辩解道。
既然说开了,几人就案情和细节开始了讨论,各自发表了一些见解,只有陈耳东依旧一言不发,呆坐在角落。
董玉华虽然受到的打击不小,但看见儿子这样,满是心疼,她知道陈耳东是真的害怕了。
“老陈,耳东妈妈,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先回去了,最近多多保持联络,有什么消息打电话知会一声,你们也别太责怪小东了,我们一起面对,一起解决。”
已是晚上9点,林清平觉得可以结束了,于是用刚才的话作为了结束语。
“好的老林,那我们也不多留了,哎,今晚这顿饭,没想到啊,哈哈。”陈墨文苦笑一声,起身送客。
临走时,也同样嘱咐了林清平和田文,不要再责备林大器。
董玉华打开了电视,调到了平时最常看的新闻频道,倒不是要看什么,只是习惯了电视机的声音做背景,这是家的味道。
夜幕来临,三口之家回归常态,没有外人。
陈墨文让陈耳东坐在沙发,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脸色温和,难得一见。
泡上一壶茶,递上一根烟,他只希望陈耳东能放松下来,面对这样的事,中年人和年轻人的承受能力自然不可比拟,他很清楚陈耳东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如果这个时候不加以正确的引导和开解,很有可能对他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董玉华的伤痛短时间内难以消退,整整六十万,对于整个家庭来说,绝对是个沉重打击。
她对追回不抱希望,但也不愿看见儿子消沉,只要人没事,就还有希望,钱没了可以再挣,若是因此落下什么心理顽疾,反倒更加麻烦。
“小东,”陈墨文难得这样称呼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的就是我们这样的三口之家,每个人都不能出事。这件事,已经发生了,我们不会怪你,但你一定要振作,不能消极,好歹你们还有大耳传媒,这份事业还没有丢, 努力工作努力赚钱,帮家里把这笔损失找回来,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明白吗?”
感动越大,愧疚就越大,当这些安慰和鼓励从出自于陈墨文之口时,陈耳东红了眼眶,只是没有把眼泪滴下来。
其实这个触动要比董玉华那声“醪糟汤圆”大得多,昨晚陈耳东之所以情绪崩溃,是因为在情绪的临界点被点燃了引线,而适才陈墨文的肺腑之言,则是实实在在的暖心汤药。
“小东,老实说,妈妈很心疼这笔钱,但妈妈更希望你能坦然面对,千万不要想不开。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是我自己鬼迷心窍,老想着靠股票挣点钱,所以才着了道,你不要自责了,这件事我和你都有责任。”
最好的安慰和谅解,就是把责任分担出来,董玉华这么做了,全因爱子心切。
听完父母的开导,整晚没怎么说话的陈耳东终于开口了。
“爸,妈,我对不起你们,你们非但没有骂我,还鼓励我,我很感动,我听你们的,不会消极,正常上班,配合警察,我还年轻,我还能挣钱,请你们相信我。”
陈耳东忽然觉着自己低估了父母,之前的猜想变得尤为可笑。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陪妈妈去报案,你们昨天给的假分红,明天先退给你们,自作聪明,羊毛出在羊身上,你拿你的钱给你爸妈,怎么想的?”陈墨文不忘多说了一句,不过整个语气充满了调侃。
这晚,是出事以来,陈耳东睡得最踏实的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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