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的八万,陈耳东一直放在心上。
按他原先的计划,有了钱之后归还这笔八万是要优先于自己家里的钱,可一想到了袁飞婚礼上的那一幕,陈耳东打了好几次退堂鼓。
12月31日,2010年的最后一天,沈佩的钱已经借给陈耳东超过一年半了,过了今日,年头就变成了二。
明明手里有钱却拖着不还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虽然他并不是真的想拖,只是心情过于复杂。
陈耳东鼓足勇气给沈佩打了电话,沈佩让他晚上在家楼下见。陈耳东把钱存到了当时沈佩借钱给他的那张卡,准备见面后交给她。
在沈佩家小区门外,陈耳东来回踱步,想着一会儿该说些什么,距离上次婚宴一别,两人快九个月没见面也没任何联络。
“叭叭”两声清脆的喇叭声让陈耳东的耳膜猛地一震,他转过头正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乱鸣笛,只看见是一辆宝马车,窗户外斜出个脑袋,原来是沈佩。
“买新车了?”上车后陈耳东需要用一些话来缓冲,正好可以聊车。
沈佩应了一声,陈耳东又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不去哪儿,就在路边,你看后面。”沈佩往后座转了转头。
陈耳东一看,后座上一团圆呼呼的白色绒物,竟然是小宝。上次看到小宝还是在医院输液病怏怏的可怜样子,让他心疼不已,隔了这么久,他没想到沈佩把小宝带了下来。
陈耳东欣喜的唤了一声,待小宝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起身侧转双手把小宝抱到了自己怀里,用鼻尖凑到小宝的头上使劲摩擦,这是他以前最喜欢和小宝亲近的方式。
长时间不见,小宝似乎对他没了记忆,嘴里不断发出“嘤嘤”的叫声,四肢挣扎着不想被他抱住。尤其力量最足的那双后腿,蹬得陈耳东的腹部隐隐作痛。
“给我吧,别把你衣服抓破了。”沈佩边说边伸手过去接猫,陈耳东受不住爪子的抓扯把小宝递给了沈佩。
一来到沈佩怀里,小宝立刻平静了下来,把头死死埋在她的胸口,好似受了莫大的委屈,沈佩从它的头到背部轻抚着,口中轻柔的说:“乖乖,爸爸的嘛,不怕不怕。”
看着这一幕,陈耳东有种一击即中的感觉,恍如隔世。
陈耳东把银行卡给了沈佩,说了一些感谢的话,沈佩没有做出太多的回应,把卡顺手放在了座位中间的储物格。
既然来访的目的已达到,陈耳东不敢再过多停留,只想快点离开。他的所有处事技巧在沈佩面前都是破功徒劳。
“我要结婚了。”沈佩轻轻的说了句。
陈耳东听见了,两眼盯着脚下,心脏最先起了反应,放佛骤停一般,他没有得过心肌梗塞,但估计和那个感受差不多。
“我要结婚了。”沈佩又说了一遍。
陈耳东稳了两秒,回了她一句:“哦,上次求婚那个吧。”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沈佩带着一丝失望问道。
“新婚快乐......嗯,新婚快乐。”祝福的话何止这一个词,可陈耳东只说得出这四个字。
“好吧,你回去吧。”我问你答,你的答案即是结果,新欢快乐一定是最差的答案,与之而来的也就一定是最差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