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反抗的接受了与前次相同的命运,等待着被押送往第一监狱。
年轻的狱警,看到她时撇撇嘴,“怎么是个女人。”
……
她暗忖,那位年轻军官忘了更改她的性别?接驳器传送到机器的数据,都是按照她本身设定的,想要改变一个人在世界中的性别,就目前的技术而言并不轻松。她常年从事这项工作,自然比军官熟悉,所以那位军官只怕是不会更换她的性别?
她的视线带着深意掠过年轻狱警。
到底,还是个外行啊。
有别于上一次的待遇,鉴于她的女性身份,这位狱警此次在三天的押运途中,居然给了她食物和水。
她被带到第一监狱时,天花板倒吊的水晶灯依旧刺目,狱警说着毫无新意的那套对白,另人犯困。“监狱长,057在下午四点三十分准时带到。”
金属丝滑过她的脸颊,她再一次看到那个男人。苍白精致,靡丽旖旎。
她的身体自动进入了戒备状态。
“带过来。”
监狱长单手托腮,双腿微微打开,坐姿随意且散漫。浓密的黑发隐藏了他眉梢的犀利,他的眼眸幽深,黑到纯粹,似摇曳的黑色花瓣,乘风而去徐徐漫漫。
这样的人,只消敛去凌厉危险,便是一身风华。
有人从后敲击她的腿弯,双膝骤软接着就是膝头撞地的轻响,她跪了下去。
监狱长黑色的军靴勾住她的下颌,她被颚下的黑靴抬起,不能自控中仰起下巴。随着她视线寸寸上移,掠过他银色的勋章,凸起的喉结,与他漆色的深眸对上。
他姣好的唇畔噙着嘲弄,居高临下俯视她。
形如静谧迟缓的凌迟。
不带感情的视线,缓慢,细致的扫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犹如实质的冰凉,像是被毒蛇的信子缓缓舔过皮肤,另她从脚底开始冒了寒意,既恐怖又恶心。
秦若双手依旧被反铐身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唯一能做的只是接受他肆意妄为的探寻。
凌迟,针对的是她的意志。
她咬住了唇。
“带她去医务室。”监狱长成竹在胸,古井无波的嗓音充斥着蛊惑的凉,如飘零的冬雪,散在空中开出精致的五瓣花,但一落地就无影无踪,无痕无迹。
负责押运秦若的年轻狱警也许是从他的话中察觉了意有所指,带出一分不赞同的微芒,却到底是听从了狱长的指示,将她送到单独的房间,转身离去。
房间里摆放着屏风和一张单人床,沿着左侧立着医药柜,铺陈着各色的药品。天花板上附着空调,老旧的通风口上凝着厚厚的灰尘,让人觉得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充斥着浓浓的土腥气。
监狱长并未让她等待很长时间,只是在她打量这间医疗室的同时就推开了门。
他将军帽随手掷在床头,剥离带在手上的白色手套,露出肤色白皙,骨节分明的手,“057,脱衣服。”他的口吻是毋庸置疑的命令,强硬。
……
秦若不语。
她低垂着头,光晕布在她黑色的发上,囚服晃悠悠的罩在她身上,将她整个包裹住,越发显得她弱无依。
他的动作都很优雅,仿若一位与生俱来矜持高贵的中世纪贵族。他一面脚踩军靴拉近彼此的距离,一面用白净漂亮的手指解开军装最顶端的扣子。军服领口微敞,隐约露出他精致的锁骨边缘,形状优美,为他平添了一抹诱人的魅惑。
似是早就知道她的不服管教,监狱长卷起了有着金色蔷薇暗纹的袖口,信步逼近。
踩在地板上的军靴是秦若判定彼此距离的标杆。
他的步伐沉稳有力,她的后退便似被带上了逼迫的味道。
“让我猜猜,你的刀片藏在哪?”他长臂前伸,按住她的肩胛,阻碍了她继续倒退的脚步。拇指顺势下滑,只隔隔着一层布料穿过她的手臂,手腕,找寻她藏在袖中的那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