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臻对门内弟子还是颇为爱护的。
他道:“修行之途,护道手段自是缺不得的。齐殿主此番良苦用心,师弟似是未能体会透彻。”
“我又何尝不知,只是……”,顾三林顿了顿,言到:“我闻和光殿十八执事,如今只剩四位了。他们哪个不是后期修士?这斗战的凶险,想必师兄比我更明白。”
末了,他又十分沉重地说了一句,“这是会死人的!”
张崇闻言,心下顿时有了些感慨。
“修行本就是这样。”
顾三林见张崇面色有变,当即心疑自己失言了。张崇或许不喜旁人在他面前提起和光殿执事亡去大半之事。
他站起身来,朝张崇一礼,“信我已是送到,也该回游天号上了。师兄若无他事,师弟这便告辞了。”
张崇起身还礼,“师弟慢走。”
送走顾三林之后,张崇回到海心蒲团之上,他将两封信上的禁制解开,拿起一观。
一封来自柏冬来,一封来自吴织。
张崇将柏冬来的信抽到下面,先是打开了吴织的信。
“道友安好,见字如面:
战事凶险,织闻道友尚安,有几事写予道友悉知。
黎南五岛之灵地,事机尚安。织已命顾三林代承道友职责,驭黑鲨号往来二地。
你等自朱槿城出发之前,乾元殿已传话一句给左殿主。吾料应是请殿主勿因销折谷之事为难与你,反需照拂道友一二。
左忘殿主昔年修为尚浅之时,在家族中颇受排挤,故是与族内关系并不如何融洽。殿主机缘深厚,后成金丹,左家助他谋得和光殿主之位,其后关系有所缓和。
昔年故事,告予道友。事机决断之时,勿忘此节。”
信不长,张崇细细读过两遍,思量起来。
此次亘海之战,最惨烈时有九位外门执事身死,当时张崇所在庚号战船远离金丹修士斗战之中心,惊险得生。
张崇本以为自己只是恰好被安排到庚号上,但联系起另一件事,这似乎就不止是因为运气而已了。
左戈坤并非什么善类,张崇在他,以及他所出身的左家眼中,想必都是碍眼的人。但是除开可能存在的截留疗伤丹药一事,张崇却没有受到左戈坤的刻意为难。
张崇今日收到吴织的信,方才解开了这个困惑。
结尾“勿忘此节”四字,张崇琢磨了一番,觉得另有深意。乾元殿的关照可不会是齐臻的善心,必定是有用到自己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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