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帝都的人喜欢另一个人，都不直说，非得让对方猜。叔叔说，这叫情趣，还说我要是不懂，可以看看书肆里卖的话本，我买了看了，就觉得帝都的人跟咱们北疆人，想法真的不一样。”

莫名被射中膝盖的新帝，借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默默问了一句：“你们北疆人怎么想的？”

“我们北疆人不想啊。”恩恩公主舀了一勺红豆放进嘴里，丝毫不顾忌对面坐的是云国皇帝。

“不想？”新帝略有些不解。

恩恩公咽下红豆，喝了口奶茶，直言：“在我们北疆，不管男子还是女子，喜欢就直接说，有些男子还把女子抢回家呢——当然这不好。一般这样子，男子喜欢女子，就牵一头羊或牛去女子家中，若是女子也喜欢他，就收下牛羊，两人便结亲了；如果不喜欢，就请对方把牛羊牵回家。”

新帝心念一动，问道：“那有人送你牛羊吗？”

两人是年龄相仿的未婚男女，一位是云国皇帝，一位是北疆公主，新帝问这话其实并不合适，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

恩恩公主倒是没意识到这些，她摇了摇头，灵动的眼睛里一片清澈：“没有，我是要去做祭司的呀……”

略一顿，她道：“不对，有的，三年前哥舒家的儿子牵了一头牛来，被我王兄骂走了。王兄说他亵渎神庙亵渎神明亵渎祭司，他就牵着牛回去了。”

新帝：“……”

所以，他如今干的，也是亵渎北疆神庙亵渎神明亵渎祭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