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灰蒙蒙一片,但凉风却使人多了几分寒意,令人时不时地打着哆嗦。所谓秋风扫落叶,在郊外的小路上,遍地都是金黄色的落叶在乱坠。
为了掩人耳目,冷凌羽戴上一个暗黑的面具,并且披上帽笠,扮作一名神秘的来者,漫步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狂风不断地卷席,把这一身黑里透白的衣袍高高扬起,仿若翩翩君子到来,又似是仙人落碧空。
邺都城距离白翠村相当遥远,即便一辆马车日夜兼程,也需要一天一夜的时间。更何况,邺都城是繁华的大都城,而白翠村只是一个穷乡僻野的地方,两者根本就无法相提并论。
记当年,刘家、吴家和叶家是邺都城的三大势力,因为他们之中至少有一名能担当起大任的人。这样一来,他们之间互相制衡,即便是衙府也无可奈何。
但后来,刘家的老爷刘枫病故,家族逐渐走向衰落。刘枫逝世后,刘家就如同失去了定海神针,而刘岳是一个只会春花秋月的不学无术之人,根本就担当不起重任。正因如此,吴家和叶家就乘机而上,将刘家歼灭。
现在的邺都城,只有吴家和叶家这两大势力仍在僵持,但对于刘家的那卷玄法,他们却虎视眈眈,甚至连衙府也不例外。幸好这一来一去,这卷玄法最后还是落在了冷凌羽的手中。
天明剑诀是一卷灵阶中级的玄法,但对于邺都城中的这些小势力来讲,无疑是将其当做天价的宝物。就算是杀人灭口,也要将之所取。毕竟一卷灵阶的玄法,在拍卖会上可是价格不菲。
在神族的天宫中,有无数强大的玄法,而这一卷灵阶的玄法,冷凌羽并不会有多看重,他反而觉得世间人情淡薄。
由于这里是郊外,所以会比较少闲人,路过的人更多是住在江边的渔夫,或者是住在深山中的贫农。他们要到邺都城里做买卖,而这里正是必经之路。
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冷凌羽便看见了一个茶亭,旁边竖着一面大旗,上面用笔墨写着一个“茶”字。茶亭是一间用木板堆砌而成的小木屋,非常简陋,狂风袭来,也可能随时倒塌。尽管如此,过路的人还是很乐意地到此来歇脚。
冷凌羽本不想在此停留,但一想到近日来所发生的事,他还是到茶亭里一坐,顺便打听一下有什么要闻。
“哈哈哈!老王,你有没有听说啊!就在昨天,昨天呀!邺都城大牢的囚犯全部逃走了,而衙府上下却被血洗,你说这是不是天意啊?”
“呵呵!沈源那个死老头每次判案都是冤案,今日终于遭到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这就叫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那人把衙府上下的人都杀了,看来还真是身手不凡啊!改日要是遇见他,我定要讨教讨教。”
“邺都城的那群官兵每日都在缉凶,搞到人心惶惶。但那又怎样,还不是一无所获。”
“人家可是高手,高手呀!就凭那几名虾兵蟹将就想完事,还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起这案件呐!还是与之前那个蓝发小子的事情有关。”
“啊!我想起来了,那个蓝发小子就是被沈源那个死老鬼说成是杀人犯,据说是杀了刘岳,随后就被捕入狱了,结果就弄成今日的这个局面。”
“看来此事,与这小子还真脱不了关系啊!哼哼!这回沈源可真是死得够活该了。”
“还有啊!吴家的人可真是竹篮打水白忙一场,千里迢迢地去搜捕刘岳这个病恹书生,最后得到的只是他的死讯。至于那卷什么玄法,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我想啊!沈源这回应该是得罪了上天,因此要让他命绝于此。不过这样也好,邺都城又少了个恶霸。”
“现在就只剩下吴家和叶家这两个棘手货,不过很快,他们也会得到应有的报应!”
一直以来,邺都城的人们都被这几大势力压制得非常痛苦,那种水深火热的生活,绝非好受。如今望见恶徒渐渐倒下,那自然是大快人心。
冷凌羽听见众人的这番话,心中有些不忿,想不到自己的行事,还是被人所知晓。他随即把指尖伸进了茶杯里,对着前面的众人弹水,接着悄然离去。
“啊!到底是谁啊?谁在弹水?”
“是呀!这人真可恶。”
“唉!真是的。”
几名粗壮的大汉骂骂咧咧了一番,但却没有察觉到什么,于是很快又平静下来,高举酒壶继续在此谈笑风生。
郊外与城内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景象,郊外大部分都是低矮的平房,众人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富裕。而城内却大多是琼楼玉宇,大部分都是富商。可谓是凡间多冤债,若得化身变做神仙,那定会愿永留上界。
这时候,一名女子脚步匆匆地走来,头也没有抬起,直接撞在了冷凌羽的身上。因为冷凌羽体内流淌着元气,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将这名女子击倒在地。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女子正欲抬头,但一见前者蒙面披纱,便立即吓得脸色青白,连忙下礼道歉。